“你胡说什么?”黄柏当低声吼道。 “大哥,我说话你不要介意,刚才你说梦话,我都听见了。” “我都说了什么?” “你说苏雅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黄柏当赶紧捂住赵四的嘴:“你胡说什么?”想想又问:“我说梦话的时候,有没有人听到?” 赵四看看四周:“他们好像没有听见吧,都在打呼噜。” 黄柏当的心稍稍宽松些。在号子里,除了大哥二哥欺负人外,还要小心每一个人。这里的人都想早日出去,除了家里人运作之外,那就是立功赎罪,争取检举揭发,要是查证举报属实,会减刑,或者在判决的时候从轻处理。所以他们中要是有人听到梦话,一定会举报。 为了举报,嫌疑人的家属不惜高价买来别人的犯罪线索,然后传递给号子里的家人进行举报。 “以后我要是再说梦话,你赶紧把我踹醒。” “大哥,我看你几乎一夜没有睡,是不是审讯的时候他们逼你了?” “没事,我很快会出去的。”黄柏当故作轻松的说。 “大哥,你不会真的杀过人吧?”赵四依然问道。 “再问,我出去后把你杀了。” “大哥,号子里数我对你好,你不能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啊?” “闭上嘴,继续睡觉。” ······ 黄柏当在号子里的情况,很快反馈到赵强和董斌那里。 看来。黄柏当真的有点慌了,做梦都不敢。 让黄柏当在号子里煎熬一阵。两人合计以后决定再次提审苏雅。 女人是很多案件的突破口。细心的吃瓜群众再看某一个贪官落马的时候,经常会发现一个关键的女人,女人依仗贪官的权势大肆收受贿赂,其他的涉案情节较少,说明案件是从女人身上打开突破口的。 苏雅这一次老实多了,但是任凭两人苦口婆心的诱导,苏雅一句话都不说。 看来,要使用炸弹轰击她一下了。 赵强拿出照片,扔到苏雅面前。 照片上是一片白皙的胸脯,两座雪山之间一条浅浅的疤痕。 苏雅一看,面色立即蜡黄,旋即叫到:“你们是流氓,流氓,你们偷拍我的身子。” 两人不搭理苏雅的叫嚣,等她表演够了。赵强说道:“苏雅,这是证据,证据,懂吗?” 苏雅忽然抱头痛哭,嘴里喃喃道:“我没有杀她,是她要杀我,是她先杀我的,我是正当防卫。” “说吧,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清楚,是你的责任你承担,不是你的责任,我们不会按在你的身上。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苏雅镇静了少许,红着眼睛说道:“我真的没有想杀她,是她要杀我。” “我们相信你,说清楚,以后你轻松了,我们也轻松了。” “我能喝口水吗?” 董斌拿起杯子,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端到苏雅的面前,苏雅带着背烤,董斌把水杯递到她的唇边。 苏雅一口气喝完。 这样对待嫌疑人,不是警察多么温柔,是怕嫌疑人在喝水的时候有其他行为,比如把杯子摔烂自残,或者用杯子袭击审讯人员等。 之所以给苏雅带上背拷,是汲取上次董斌被抓蛋的教训。 舔舔嘴巴,苏雅说道:“我和黄柏当好上以后,黄柏当偶尔会在我那里住,有一天晚上,我们已经睡了,听见有敲门声,我披上衣服起来,打开门,一个女人站在门外,她问我,你是苏雅吗?我说是。 那个女人突然从背后亮出匕首,朝我刺来。 我赶紧往屋里跑。并大声呼救。 那个女人追到屋里,继续砍杀我,我跑进卧室。黄柏当起来了,见那个女人疯了一样的杀我,抱起被子,盖在那女人头上,然后死死的压住。 直到被子里没有了动静,黄柏当才掀开被子,看见那女人身下一滩血,女人已经没有了气息。黄柏当用被子盖住他的时候,那女人手里的匕首刺入了自己胸部。 我吓坏了。 这时候黄柏当说你受伤了,我一看,胸前的衣服血迹都沁湿了。解开衣服一看,胸前一个大口子,好在伤口不深。 我害怕极了。黄柏当说别拍有我呐!他用一条长浴巾包住我的伤口,扶着是走出门,然后把房门锁死。我们不敢去大医院,来到一家私人诊所,简单进行了包扎,因为怕感染,就在那里输液。 黄柏当把我送到诊所后就走了,走的时候他说回去把屋子打扫一下,我知道他的意思,没有敢多问。 几天以后,我身上的伤好了,回到家里,发现家里重新做了装修。地板砖换了,家具换了大部分,卫生间的瓷砖也换了,还增加了一个大浴盆。 因为房间里死过人,我说什么不在那里住。黄柏当说,不能离开这所房子,刚买的的房子,突然不住了,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于是我就在那所房子里继续住下来,一直到现在。 在那所房子里,晚上总是做恶梦,梦见那个女孩追杀我。后来我知道死去的那个女孩叫周丽,是黄柏当的前女友,黄柏当说那个女人是骗子,是魔鬼,骗他的钱。魔鬼一样的缠着他。” “周丽的尸体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周丽死了,我害怕,不愿提起这事。黄柏当也没有给我说。” 赵强吸着烟,脑子里迅速的判断苏雅的供述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董斌在快速的记录。重大案件的第一次供述一定要快速的记下来,让嫌疑人签字按指印,如果在细节上穷追不舍,嫌疑人发现警方什么证据都没有掌握,会突然反悔,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