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浓浓的饭香味布满街道。
“夫君,你说沈一故作可怜,也要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如果儒生是李池州派来的,沈二他们和儒生是一伙,只是借机将脏水栽在沈掌柜身上。
这沈一又是怎么回事,若是也听命于李池州,怎么还敢回来?
若是他不是李池州那边的,可时间也太巧了······”
苏巧儿眉头紧蹙,苦恼着问道。
林玉生却面色淡然,他在一个摊子前,停下脚步,温柔地开口:“娘子,这有梅花糕,吃吗?”
“吃!最喜欢梅花糕了!”
苏巧儿耸了耸鼻尖,嗅着空气中梅花糕的甜香味,双眼放光。
“给我来两份。”
“好嘞,您拿好。两份梅花糕,一共四十文。”
小贩利落地装好糕点,林玉生接过,将其中一份递给苏巧儿,见她就要下口,急忙道:“别急,慢点吃,小心烫。”
苏巧儿点点头,呼呼吹了吹,轻咬一口,如猫般餍足地眯起眼。
林玉生见她模样,宠溺地笑了笑,用手帕轻轻擦去她嘴边的的碎屑。
两人刚走到学堂门口,就见林清云正对着一辆身影渐远的马车连连挥手。走近一看,小姑娘瘪着嘴,泪眼婆娑。
苏巧儿吓了一跳,用手帕擦去她的泪珠,焦急地开口:“云儿,怎么哭了?”
林玉生也急忙问道:“云妹,莫哭。发生什么事了?”
林清云却不说话,林玉生将她抱起来。她只是看着远去的马车一直哭,直到马车消逝在天际云霞中,才转头趴在他肩上哭得肝肠寸断。
两人使劲各种法子都没能让她开口,只得先回到酒楼。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李老夫人老远就看到三人回来,两人并肩走着,怀中抱着娃娃,一幅阖家欢乐的场景,正感叹着般配。
走近却发现林清云在哭,急忙站起身,问道。
“我们到了学堂,便这样了,怎么问也不说。”
林玉生将她放下,她便扑进李老夫人怀中了。
李老夫人面色焦急,搂住她问,她还是不说,最后只得先让林玉生将她抱回房间。
“你们先出去吧,娘留在这看着。你们也别急,许是使性子,过一会就说了。”
两人对视一眼,也没其他办法,便离开了。
林清云的哭闹声直到半夜才停歇,李老夫人打开门,等待门外的几人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到底因何哭成这样?”
她扶着门框,咳了几声,对着他们摆手道:“唉,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她学堂同伴同舅舅远游去了。
这是她年纪长了之后,第一次经历离别,一时伤心。现在已经睡了,你们也都去睡吧,别担心了。”
苏巧儿一愣,脑中瞬时浮现出那个彬彬有礼的少年郎,问道:“李弦?”
“是啊,就是她的什么李弦哥哥。”
李老夫人乐呵呵地点头,又看着苏巧儿,眼中怀念,“她这模样,一时倒让我想起你小时候,跟在玉生后面,玉生哥哥,郎君的叫着。跌了伤了,看见他,也是这般嚎哭。”
苏巧儿脸上顿时爬上一抹红,她注意到众人揶揄的目光,飞速开口道:“那都是以前了,既然云儿没事了,那巧儿就去休息了,娘亲也早点休息。”
林玉生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下,急忙对着李老夫人行礼道:“既如此,儿子······”
“去吧去吧。”李老夫人却了然地开口。
苏巧儿并不在房间,他找了一会,才发现苏巧儿的身影。
她正趴在桌上,窗户大开,似乎要借着凉意将脸上的燥热消除。
林玉生走近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今日事端频发,她的心弦几乎一刻不停地紧绷,着实是累了。
林玉生眼中满是心疼,轻柔地将她抱回了屋中。
他一步一步,走的很稳,苏巧儿靠在他怀中,睡得香沉。
夜深露重,月光却透过窗户渗了进来。
林玉生温柔地理好她额前的碎发,坐在她床边,伸出手浮空勾画着她脸上的轮廓。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过了半晌,他终于站起来,俯身凑近她的额间,贴得极近,但并未吻下去。
他们该成婚了,他想。
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苏巧儿只感觉浑身酸胀无力,昨天太累了,她活动着手臂走到院子里。
林玉生正坐在那里,看她醒来,递给她一碗汤药。
“这是什么?黑乎乎的。”
“昨日你太累了,今日是否感到酸胀无力,这药喝下去能缓解。”
见她皱着眉头不想喝,他将桌子上瓷盘盖着的帕子掀开,对着她温柔道:
“不苦的,放了些蜂蜜。蜜饯也给你准备好了,还有你最爱的桃花糕,快喝吧。”
苏巧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喝了下去。
她喝完,急忙拿起一块桃花糕,压了压舌尖的苦意,桃花糕还冒着热气,是刚出炉的。
“夫君起的这么早吗?特意去街上买的?”
“看你昨日喜欢,就去买了些回来。”
林玉生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她说道:“对了,我早上出门,发现柏翠楼闭楼了。门上挂了牌子,掌柜的出门远游了,闭楼几日。应当是李县令出手,警告了他一番,算是给我们一个交代。”
苏巧儿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李池州走了也好,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变成敌对关系,他真算是个不错的朋友。”
林玉生闻言,眉头轻皱,有些不悦道:“玉生倒不这么觉得。”
苏巧儿也不接话,任由醋意翻腾,笑着说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早日开门?这样生意肯定会很好!”
“立冬那日如何,回来的时候,我看了日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