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色,我本来试的是男一。”
“嗯。去吧。怎么都行。”禹山摇首肯,算某种承诺,她一般不会遗忘至失信。
这种事,永慎也不值得她失信。
永慎不再言语,怕越多说越出错,本来闹这一出就是铤而走险般,相安无事等了会儿。禹山摇没有不悦的神色,但那位应侍再无出现。
后一道菜,再后一道菜,换了位年纪稍小的应侍传餐。
禹山摇将领间餐巾轻解放下,涵养颇佳对永慎说:“我去补个妆。”
永慎还没点头,见她空手出去,想:原来她也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刻。
或许也不是沉不住气,以她的地位,没有必要故作忸怩提个手提包掩饰目的,她并不在意他的看法,这才是合理的。
上完客人的菜,金旭恍惚地杵在包房前,苍白面色如罹患重病,恹恹地愁着眉宇,像一只折断骨翅挂在墙纸不再起舞的蝴蝶。
原本上晚班前,他同他家小孩通完话,几声甜甜的“爸爸”“在向奶奶家吃完饭了”“你什么回来”“早点回来”后,他便清除劳累,又能神采奕奕地坚持工作。
“身体不舒服?”有路过推餐车的同事关心问。
金旭摇了头,又点头,说:“有些。你说现在跟经理请假会批吗?”
同事前后瞧了眼走廊,正是餐点,后厨前厅忙得热火朝天,他摇头,又无奈到耸肩,“照我的经验是不行。要不你去吃点药,我送完这一车,帮你顶一会儿?”
金旭轻微晃了下头用“没事”拒绝,感激说谢谢。
胸口荷包的传餐铃一响,金旭强打起精神往后厨走。
转角处,他与禹山摇碰了面。她穿了身无袖纯色短裙,碰面时,尚在迈步,不像布下陷阱等候猎物。
金旭雾着一双眼,愁绪迷蒙,宽慰自己:没事,慢慢走过去就行,她不会为难你,不会。
与她擦身而过,金旭卸下紧绷至酸疼的肩胛骨。
刹那,禹山摇停驻脚步。
在装作不理她?今天第二次了。
她阴沉着白皙面容回首,锁定住金旭佝偻清瘦的背影,一只皓腕突兀地攥住金旭的手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拧开身侧包房门锁,将金旭推入其中。
明明金旭身量颀长,高她一个头。
未有人订购的包房,夜色笼罩,落地窗外绮丽灯光展夺目,整间房似浸在一瓮迷醉酒液中,金旭单薄的背抵靠着墙,被禹山摇贴近的腿横亘着不让走。
颤抖,发憷,腿软,囿于一言难尽的情感,金旭变得湿漉漉的双目,就成了被酒腌渍到又苦又涩的浆果。
禹山摇会咬下放在口齿中倾轧,咀出响亮的水声。
他们的分离并不温和,禹山摇对待真正的情人也从不温柔大度,极尽苛求,她多数时间压制着鸷狠暴虐的冲动,一头野兽装作一名理性人在名利场游走。
金旭试图推了推:“别、别靠那么近,身上脏…脏的。”
“怎么在这工作?”压制他的人反而贴得更近,禹山摇近乎趴在金旭胸口,她摸出荷包震动不停的传餐铃,捏起金旭的手,待金旭找到关机按钮,替他按下。
震动声一停,金旭默然别开了头。
“躲我?”禹山摇扬了扬眉。不知是问今日,还是往时。
“没有。”金旭像个做错事的孩童,头颅快卑微地颔进胸口。
禹山摇怎会信,呵出一声,“说说,那怎么在这?”
金旭又不肯回答了,借着门缝透出的光晕,禹山摇看见那浓厚的睫羽扑簌,像蝶翅落入密网尝试挣脱。
“我找了你好久,我以为你不在西京了。全国各地我都在找,欧洲也雇了人,我以为你在德国,结果,你在这儿。”说至后面,禹山摇咬着牙。
是啊,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没想过。
“对不起。”每次都是金旭先道歉,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对不起?那以后……还要犯这种错?”
金旭不肯多承诺,一瞬间,禹山摇脸沉下来,凑得更近,金旭退无可退,无助地像张薄纸贴着墙。
“还在生我的气?金……旭?”还是借那处光,她指尖勾着金旭制服的小标牌翻转戏弄。
她的鼻梁靠近几厘,动了动,像个变态似的轻嗅,没有沾染油烟,干净温热,深吸一口,好闻得令她发腻。
金旭很艰难地吐露:“没有。都过去好久了。”
“是。过去好久了。”禹山摇抚上金旭衬衣领扣,感觉指腹下的肌肤在颤抖,她收紧领口,“还在怕我?不要怕我,你知道的。”
金旭茫然无措地点了点头,越暗,越痛苦,他的眼尾已经湿润了。
禹山摇缓缓松开手,将他的衣领放松。
她推开门,有光过后,金旭才好受许多,禹山摇漠视他沿着墙壁而无力滑坐,睥睨一眼后,冷淡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