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讨论胎死腹中。
沈棚满脸怒容，“给我出来！”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梁晚柳按了下黄瑶窈的头，放下笔，跟出去。
张子豪哼了一声。龚涛有点惶恐，好像琢磨出了点味道。
孟青柏全程没受影响，他已经刷完两套奥数题，开始补高一的生物了。
沈棚生气的场面他也不感兴趣。梁晚柳踏出门，他顿了下，还是懒得抬头。
眼看班主任叫小6出去，黄瑶窈低落地趴到桌子上，嘴里骂张子豪小肚鸡肠活该次次考第二。
2班像繁忙的蜂巢一样。
班里不少人交头接耳，几十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张子豪。
“安静！数学错题都改完了？”
张子豪大声维持秩序。
“切，傻比，”语文课代表低头骂，声音不大不小，张子豪刚好能听到，“你不就是看不惯6考得比你好？”
“你说什么，你去和老师说吧。”
王雨不甘示弱：“你去啊，你去打小报告呗，小学生都不打小报告了，能不能像个正常高中生自己解决问题啊。”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郭俊插.进中间打圆场。
“你又是怎么了？女孩子家家，嘴里放干净点，好端端骂人班长干嘛？”
梁晚柳滑跪认错：“我错了，我这就和他道歉。”
沈棚恨铁不成钢，“什么态度？你就说怎么突然骂张子豪，好好讨论校庆的事，同学开个玩笑，怎么就惹到你了。”
“只是你是老师，你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我们自己内部的事，我们懂得都懂。”
沈棚气笑：“那你说说，看老师我能不能懂。”
梁晚柳盯他半晌，挪开目光，摇头，“说了你也不觉得是大事。”
“你这样我可要叫家长了，你也不想你妈妈奔波吧。”
梁晚柳心里吐槽，怎么高中了还兴叫家长。
“你叫吧，”她说，“我妈只会说我做的好。”
此事以沈棚叫她给张子豪道歉作结。
刚好要下课，梁晚柳像模像样走上讲台，双手插兜，居然自然作出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要给张子豪同学道歉。”梁晚柳两眼向上，右手抽出来，拍走了讲桌上的粉笔灰，尾音拖长。
“我不应该说他在课堂上狗叫，我不应该无视张子豪为我们班上做的贡献，把老师和班级委员辛苦培养出来的良好班级氛围，只顾自己的感受，非常抱歉。”
下课铃声响了，沈棚让梁晚柳留在讲台上，他点评几句，强调要重视班级和谐。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知道这句话是给谁说的。
班主任一走，梁晚柳扫了张子豪一眼。
“呦呼——”她微笑，抬起两只手。
“6啊，别理那狗！”黄瑶窈不管不顾，大声叫她下来。
梁晚柳甫一下来就被女孩们围住了。
张乐乐很抱歉：“小6，我刚才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不知道他是在骂你。”
梁晚柳摇头，“我知道，不怪你们的。”
班里女孩嘻嘻哈哈抱成一团。
王雨经过张子豪的课桌，故意拿书包撞了下他的课桌。
“有造谣传谣的功夫，还不如把时间放到搞学习上。活该你考得没梁晚柳高。”
王雨过来。
“梁晚柳……前几天我听见，他和别人说你考试作弊。”
“嗯？”梁晚柳手上整理试卷。
黄瑶窈怕她耽误了下午剧院的训练，正在帮她发英语的答题卡和参考答案。
“他和谁说？”
“他周围那些人，郭俊那群一起玩的男生，包括新来的，还有君君那块的女孩子。他避开了龚涛，所以你可能不知道。”
“哦，那一块。他们又不是我朋友，管他怎么说，也不管他们信不信。”
“对，我也觉得，我们清者自清，”王雨点头，“只是他是说你和周围人一起作弊，互相抄试卷。”
“哈，我能和谁……”
“就，黄瑶窈、龚涛，还有生病没来的沈不愁。而且说你这次数学考差了，就是因为沈不愁没来……”
梁晚柳探头看张子豪那边，那边人走的差不多了，就龚涛够头瞄她和黄瑶瑶，新来的靠着墙看书。
“没事，”她拍拍王雨的肩膀，“他要是能在全年级传，我算他了不起。”
黄瑶窈蹦跳着回来，顺手背上她的包。
“快走快走，别让煤老板等急了。”
两人从前门离开，龚涛趁机拉住黄瑶窈的背包袋子。
“喂，我刚刚真的不知道张子豪是在搞鬼啊。”
“放手！谁在意你知不知道，你谁啊！”
梁晚柳静静看两人扯皮。
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按道理讲，情谊要比她和黄瑶窈的重。
不过龚涛情商太低，自以为是要吸引黄瑶窈注意。
方法不对，往往会把原本紧密的绳子扯松，自作自受，还给对方造成伤害。
孟青柏正好往三人这边看了眼，被梁晚柳抓到。
“张子豪是不是和你们这一块的人传过我的谣言？”
“有吗？不清楚。别人讲闲话我都不听的。”
男生微笑，鼻尖一颗小红痣在阳光下很碍眼。
梁晚柳狐疑地扫视他的脸。
他那副表情，很难评说有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在。
“行。别告诉他我问了你这个。”
“我说了我不和别人闲聊。”
梁晚柳眼角一抽，好傲慢。
黄瑶窈抓住她的手，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龚涛气急败坏的声音：“蠢猪你给我站住，别跑！你去哪里，我要告诉阿姨你又不回家！”
“关你屁事！”
龚涛泄气地倒在椅子上。
孟青柏捡起被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