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下颌枕在细软上,又想:
这会不会是乌龙一场,赵荆毕竟只是个侍卫,虎符那种登天重要的物件,怎么可能在他身上?
可生死之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半边虎符若放在赵荆这里,也挺隐蔽,设局者未必不会出此奇招。
徐念念有万千愁绪没有出路。
马车一直晃来晃去,赵荆受不了了,捞起布帘,目光沉沉。
徐念念察觉到了,迅速摊平身子,佯装入睡。
谁知赵荆不走,他干脆就在徐念念身旁躺下了,还故意抬了一截腿压在她膝盖骨头上。
赵荆真的很沉。
徐念念跟被五指山罩住的孙猴子一样,动弹不得。
而且、而且,徐念念就算在后院见过无数次香艳场面,但她到底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就算她本以为自己会心如止水,实际上第一次跟外男挤在一起睡,她耳朵红到滴血,耳朵里却是赵荆没心没肺的呼吸声,她眼珠慢慢挪到他躺着的方位,他是真的睡着了,徒留她一人的心在长夜里砰砰跳动。
徐念念一觉浅眠,翌日赵荆驶马车没多久,就把她提溜到车架上。
他手指东北侧,长坡往下是一片石子前滩,前滩前,是一条山涧溪流,溪水澄澈,车队前头已经有丫鬟提木桶去装水。
徐念念眼目落在潺潺溪流上,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
赵荆嘴角勾一下笑:“女眷先洗,一会儿就到咱们了,小白鸡。”
徐念念突然好像不那么期待洗澡了,但她瞧得出赵荆很期待。
赵荆极其争强好胜,什么都想赢,就像是一头公狼想在狼群里确认自己的首领地位一般,甚至提前告诉徐念念:“哥不仅下面很大,上面的身材也极好。”
徐念念:......
徐念念真正走到前滩时,她是十分震撼的。
一帮光膀子壮汉前后涌进溪河里,白花花的肉.体挤满徐念念的眼睛。
徐念念顿时踟蹰,赵荆在后头推了徐念念一把,要将她推进水中。
徐念念一回头,赵荆不知何时也甩掉了灰布裳,只着一条黑色束裤,露出健硕的上身,肌肉隆起,却不喷张,比她在徐府后花园看的所有男人都要好看。
徐念念看了一眼,鼻热脸烫,她故作镇定绕开赵荆就要跑。
赵荆一把将徐念念扯回来,坏笑:“一会儿把你抛水里怎样?”
徐念念看着溪河里那片白花花,甚至好些人连亵裤都脱了,肥胖的身躯竟然真的像猪圈里的猪,她胆都吓破了,百般不愿,泪眼汪汪的摇头。
赵荆不耐烦的啧一声,之前连换衣服都特地要他走开,抹药也坚定自己抹,“你怎么总是女里女气的?”
赵荆上下打量一圈徐念念,突然问:“你该不会是女的吧?”
徐念念有苦说不出,她本来就是女的,当然女里女气。
某一刻,赵荆像是懂了什么,毕竟小福子是一个已经去势的太监,要她脱裤子下河,会自卑也是难免。
罢了,他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他随手取落发冠,丢给她,说:“我的东西你拿好,你就在这等我,哪里都不许去。”
徐念念点头如捣蒜的应下,只要不让她跟那帮人一起洗澡,什么都好说。
她乖乖坐在前滩上,眼目不自觉的追随着赵荆,看他走进溪河。
人群里,从长相到气魄,赵荆都太突出了。
他仰头洗掉脸上那些泥巴,露出原本姣好的少年面容,他留意到身后的视线,扭头,隔着人群像徐念念举起臂膀,一个用力,秀了下肌肉,他的手腕上,她送他的梧桐木手圈往下滑落一截。
徐念念手腕上也有一个一样的手圈,再看赵荆周围的少年或者男人,就各有各的缺点了,有些长得太矮,有些肚腩好大,有些皮肉松垮,有些年纪轻轻脸上就有麻子,有些头发稀疏……
徐念念以前从未观赏过男人的美,因为她在徐府后院看到的男人都不太美,她知道她这辈子也就是要一方小轿抬进这样的人府上做妾,更是从未想象过未来郎君的模样,她怕会难过到呕吐。
如今她脱离了徐府,不必再接受徐泾给她安排的老商贾,头一次对未来郎君有了想象。
起码,得有赵荆这样的长相吧?
总不能,比她随便遇到的侍卫还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