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卢玉颜院里的下人尽皆发卖到外地去了,除了梳红和挽绿,只留下几个老人侍候着。
当姜樱去松云堂照常请安的时候,不意外的她又被拒之门外,这一次不光是她,连梅姨娘和柳娘都没能进去。
姜樱与梅姨娘互行过礼后转身便离去了,在经过卢玉颜的院子时,花玲竖起了耳朵,悄悄的拽了拽姜樱的袖子。
重重院墙后,隐隐约约的飘来卢夫人的哭声。
原来卢夫人并不在松云堂。
姜樱心中叹了一口气,照卢夫人这般表现看来,卢玉颜很大可能,已失了清白。
一想到卢玉颜那张娇俏可人的脸,姜樱不可避免的就想起逝去的卢老爷,心中顿时堵上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紧。
此事虽不是她做的,却因她而起,尽管卢玉颜算是恶有恶报,自食其果,但姜樱心中还是一阵惋惜,
她一直觉得,卢玉颜虽性格一向刁蛮任性,但怎么看都不像是这般大恶之人。
只是事已至此,任谁都无法再改变了。
姜樱垂下双眸,看着脚下的路,不再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晚间,姜樱洗漱后,看了会儿书,便让花玲吹了灯,躺了下去。
已近八月下旬,夜间却依旧闷热无比,姜樱翻来翻去的,直至半夜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只觉刚睡着没多久,模糊中她好像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打踢门的声音,本能的将手伸到枕下去摸匕首。
刚刚才将匕首握至手中,就听见在外面守着的花玲一声惊呼,而后纱帐嗖的一下便被掀开,一只男子的手伸了进来。
姜樱在听到花玲惊呼时便已睁开了眼,见那男子的手即将落至自己的身前,想都不想,匕首往上一挑,便听到男子的低呼声,而后纱帐全部被掀开,露出卢景白那张在阴影中亦看得出气急败坏的脸。
卢景白此时却根本不顾受伤的那只手还往外流着血,换了另一只手去抓姜樱,姜樱往后一缩,将匕首横于胸前,冷漠如冰的目光瞬间让卢景白的头脑清醒了两分。
他缩回手,抿紧了唇,神情里带着几分悲伤,声音中也有着明显的颤抖,
“是我鲁莽,你再多刺我几刀都可,只是现在,求你,快点随我走!”
“去做什么?”
姜樱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哪怕柳娘难产那夜,卢景白也是如此匆匆而来,她都未曾在卢景白的脸上看到过如此悲伤难过的神情。
“是……是玉颜……,求你,救她。”
待姜樱提着药箱步履匆匆的随卢景白赶到卢玉颜房中时,只见卢夫人,方姨母还有梅姨娘都在,只是下人除了梳红和挽绿以及荣妈妈外,再无多一个。
一见姜樱来了,正扑在床边哭的卢夫人也顾不得平日里与姜樱的隔阂,一把拉过她,老泪纵横,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让姜樱快点救人。
姜樱甩开卢夫人的手,上前凑近一看,只见卢玉颜面色惨白,如玉一般的脖颈上一道紫红色的勒痕格外刺目,
显然是刚刚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