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忙拉过面前的季婉诗,随手在药箱中拿出一个浸过汤药的面纱,飞快的覆在她的面上,将她的口鼻紧紧的遮住。
季婉诗乖乖的任其摆弄,弄好了才笑道,
“你的大名如今在京都城中可是四处在传呢,我听了心痒难耐,实在是想看看被人称做活菩萨的卢少夫人是如何的救人性命,便求了祖父,说是要效仿你做善事,这才好不容易出来了。”
姜樱听罢,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尖,轻瞪了她一眼。
季婉诗搭手往远处看了看,
“太子妃今日又跟着来了啊。”
“嗯,”
姜樱拉着她往一旁站了站,给旁边的人让路,漫不经心的答着,
“太子妃挺和善的,看上去她与太子伉俪情深,感情颇好。”
“可不是吗?”
季婉诗虽在外一直给人一种安静温婉的感觉,但是在与姜樱私下相处的时候,却跟个好奇爱八卦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见姜樱说到了她知道的小八卦,忙凑着头跟她的好姐妹分享,
“太子妃是太子的远亲表妹,两人打小就一块儿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感情好的不得了,只可惜啊,”
果然,
姜樱好笑的看向季婉诗,宠溺的接着她的话,
“可惜什么?”
季婉诗看姜樱问,声音压得更低了,
“可惜太子妃与太子婚后多年无嗣,听说太师日夜忧心,皇后甚至还动了换掉太子妃的念头,却让太子直接压了下去,说是绝不允许旁的人做他的太子妃。”
眼见得季婉诗说的兴奋,旁边的花束也凑过来听一耳朵,
“季大姑娘,那后来呢?太子妃生了吗?”
季婉诗一脸的惋惜,摇了摇头,
“没有,至今都未孕,若说太子妃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子嗣缘薄,可是皇家又最看重这一点……”
“那也就是说太子至今都无嗣了?”
花束一脸的好奇,急着知道结果,
季婉诗戳了一下她的脑门,
“怎么可能?他可是太子殿下,他若无嗣,朝臣们怎么会允许?便是太师,他的亲外祖,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四年前,太子从太师的家族中又选了两名女子封做侧妃,两人前脚进门没多久,后脚便先后有了身孕,而且还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如今,太子殿下已经有了三儿一女了。”
“哦,那太子妃好可怜啊。”
见花束同情起太子妃来,季婉诗又戳了戳她的脑门,
“太子妃才不可怜呢,那两位侧妃才叫可怜,太子每每总是算好了日子才去,一旦受孕了就连门都不进,走哪儿也都只带着太子妃。”
“啊?”
花束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居然还可以如此,原来,感情同生育是可以分开的?
姜樱见她两个大姑娘私聊着这种事情,还越聊越投入,不得不出声打断了这场八卦,
“好了好了,还有一堆病人要看呢,我要忙了。”
花束识趣的缩回了脑袋,季婉诗忙拉住了姜樱,一脸的恳求,
“姜姐姐,你给我也派点儿事做吧,我也想如你这般,为这些灾民们做点事情。”
姜樱没好气的指了指她带来的一队车马,
“你先把你带来的这些物资发下去再说吧。”
到了下午,白江远与钟敬之也带着人先后前来帮忙了,见姜樱忙得不可开交,他二人并未多与她寒暄,便自觉的去找事情做去了。
接下的几日都是如此,
随着前来的灾民越来越多,姜樱每日忙的团团转,在她的影响与带领下,京都城中那些有良知的大夫也心生感慨,莫非自己还不如一个深宅妇人吗?
于是逐渐的也有医者慢慢加入到姜樱这个队伍之中,免费赠药施医。
到后来,全京都城的医者都来了。
让人担心的疫病,因着姜樱与这些医者的及时来到,最终还是没有发生。
见姜樱整日不着家,天不亮离府,天黑透了才回来,卢夫人心中极为生气,但她到底还是知道一些轻重的,知道姜樱此举为卢家挣了不少脸面,因此并不敢在卢景白面前唠叨一二。
但是不说吧,又憋屈的慌,也只能每日在方姨母和柳娘面前出出怨气罢了。
“之前出的事儿还少吗?现在倒好,一个妇人,成天抛头露面的在外面,哪一日再出点儿什么事也是不意外的!”
从卢夫人院中出来,柳娘将怀里的佑儿交给了一旁的徐妈妈,看了一眼旁边的方姨母,
远处梧桐树上的叶子已开始黄了起来,有一片正被风吹中,打着转儿的缓缓落下来。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方家姐姐了,也不知道她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无聊的紧。”
方姨母剥着手中的金桔,捏了一瓣扔进口中,甜腻的汁水,口感颇好,从前她在婆家的时候受尽欺侮,哪里如同现在这般过着如此享福的日子?
“说的也是,好久没见到她了,我这个姑母正好也无事,便去探望探望她吧。”
说走便走,方姨母转过身去跟卢夫人通告了一声,
卢夫人因着上次卢玉颜与方令仪失踪的事情,与方韦达的夫人闹得实在太僵了,听她要去,便摆摆手,交代下人准备了一些礼物,便让她去了。
马车是快晌午走的,直到快到晚膳时分才转回来。
见她回来了,卢夫人忙拉着她问她如何。
方姨母一脸的不高兴,撇了撇嘴,
“二嫂觉着自己出身清贵,向来是看不起咱们姐妹的,自然也没给妹妹什么好脸色看。”
卢夫人听了,顿时也跟着不高兴起来,板了脸,
“亏我还想着我这当大姐的让一步,让你带上礼物前去探望,却是这么的不识好歹,算了,日后啊,还是别去了。”
方姨母听了连连点头,却悄悄往柳娘那边看了一眼,
柳娘接到这个眼神后,垂下了头,一脸温柔甜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