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出,不光卢景白呆住了,连卢夫人及旁边的方姨母与柳娘都呆愣住了。
卢夫人怒不可遏,抓起一旁的茶杯扔掷在地,一手指向场中的姜樱,
“你胡说!你这个贱妇!为了和离,你居然连已逝之人都敢污蔑!你这个贱妇!”
姜樱扭过头,淡淡的看了眼暴跳如雷的卢夫人,声音冰冷,
“是否污蔑,你可以让你儿子去查,我哥哥还活着!”
卢夫人猛的扑到卢景白身边,连连摇着儿子,
“景白,这样的贱妇,她连你的父亲都要折辱,你还留她做什么?赶紧的,将她休了,将她赶出去!赶出去!”
卢景白恍若未闻,他抬起头,看着姜樱,轻轻的问了一句,
“你所说,句句是实?”
姜樱毫不犹豫的回他,
“以我姜樱的生命起誓!”
看着那双眼中的绝决,卢景白明白了,这一切,都无法再挽回了。
姜樱抬起手,手里握着的正是她提前写好的和离书,卢景白缓缓的接了过去,他刚一接过,姜樱便松开了手。
该做的事情做完了,这卢府姜樱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她直接转过了身便欲离开这里。
卢景白却不顾卢夫人的眼色,在她背后叫住了她,
“姜樱,若是没有这件事,你与我之间,还会有可能吗?”
姜樱想都不想,背对着他,摇了摇头,
“卢景白,这场婚姻一开始便是错误的,我承认,我当初对你有一丝心动,所以才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但是,你给我的羞辱,三年的等候,早已将这丝心动磨尽了,”
“喜欢一个人,是一想起来就会笑,就会觉得温暖,就会立刻想见到他的,”
“很抱歉,我对你,没有这种喜欢。”
卢景白低下了头,垂下双眼,遮住眼中的失望,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眼见得姜樱抬起步子,一旁的方姨母却戳了戳卢夫人,卢夫人似乎是一下子惊醒了一样,她急急跨出一大步,厉声喝道,
“姜樱,你要离开我卢家,就不能将我卢家的东西带走!交出我卢家金库的钥匙!”
“就是就是,你既然自愿要和离,就得把金库的钥匙交出来!”
姜樱顿住脚步,扭过头,一脸嘲讽的看向卢夫人和方姨母,
“金库钥匙?”
“卢天骗我父兄,害我父亲平白枉死,害我哥哥饱受折磨,如今,你们还想要回金库钥匙?当我姜樱是好欺负的吗?”
卢夫人当即狂怒了起来,
“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总之,你今日若想离开卢府,就必须交出钥匙,否则……”
“否则又如何?”
卢景白看着姜樱脸上的嘲笑,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股怨气生出,他不知道这股怨气从何而来,他并不在乎什么金库钥匙,他甚至期望卢夫人的刁难能留下姜樱。
“否则你便净身走出我卢府!不得带走卢家的一针一线!”
卢夫人发了狠,在场的柳娘此时也忍不住心一颤,
净身走出卢府,若真是如此,那名声岂不丢尽?日后该如何见人?
可惜,姜樱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她只怔了一瞬,便扬起了唇角,轻蔑的一笑,环顾场中的人,
方姨母得意的笑着,卢夫人仇恨的瞪着,卢景白垂眼不语,柳娘的眼里也透着几丝幸灾乐祸。
“好,如你所愿!”
“我姜樱清清白白的来,亦清清白白的走!”
话一落音,姜樱扭头便向门外行去,卢夫人一怔,忙跟了出去,见卢夫人跟上了,屋中的人,包括卢景白,亦面色复杂的跟了上去。
门外的花束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人,面色难看,她并不知道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了看面沉如水脚下不停的姜樱,愣是将疑问憋了下去。
眼看到了府门口,卢夫人再也忍不住,怒喝一声,
“姜樱!”
姜樱转过身,一挑柳眉,白如莹雪的面庞上闪过几丝讥笑,她缓缓解下身上的披风,径直扔到了地上,
“卢夫人,放心,我姜樱绝不是如卢天那般忘恩负义,不守道德的小人。”
“你……”
卢夫人当即气的一阵语结,她抿紧了唇,看着姜樱从容不迫的解开夹袄,慢慢脱下,扔到地上,再伸手解开紧身夹衫,慢慢一点的脱下……
一旁的花束顿时急了,伸手就欲拦住姜樱,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啊?姑娘,姑娘,不能再脱了啊……”
方姨母将怀中的手炉紧了紧,自鼻间冷哼了一声,
“哼,她自己提出要和离的,既然有本事嫌弃我们卢家,那就有本事别带走卢家的东西!”
“住口!”
感受到花束眼里迸出的杀意,方姨母打了个寒颤,赶紧往卢夫人身后凑了凑,顺便嘟囔了一句,
“她自己要脱的,又不是我逼她脱的。”
花束收回视线,看着脱的只剩下小衣的姜樱,不知所措的紧紧抱住她,见姜樱连小衣都脱下后,花束急的伸手便要脱下自己的衣裳给她盖上。
岂料一旁的卢夫人冷声道,
“不光你不许带走我卢家的东西,包括你的婢女,也不许!谁知道你有没有在她身上藏了什么!”
姜樱目光一凝,寒意四散,不等姜樱说什么,花束便双手奋力一撕,三下两下便将身上衣物脱了个干净。
姜樱目露心疼的一把抱住花束,低声道,
“花束,对不起,委屈你了。”
花束抿紧了唇使劲的摇了摇头。
裸露在外的肌肤很快便在寒冷的空气中冻的起了一层疙瘩,卢景天本早就背过了身去,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金黄的暖日倾洒在姜樱白如玉的肌肤之上,淡淡的发着光,那光如此的夺目,衬的那张绝美的脸更加飘渺起来。
感受到卢景白的视线,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