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静芳公主那里出来后,姜樱被公主府的马车大张旗鼓的送回了康安堂,与她一同下车的,还有一堆一堆的礼物。
随着姜樱回到药铺,关于她在卢府净身出府,与卢景白和离之事也瞬间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季婉诗是第一个赶到的。
“你当真与卢府的那卢景白和离了?他与他家人当真逼你净身出门?”
姜樱微微低头一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季婉诗当即满脸的气愤,眼里满是鄙夷之色,
“我倒是头一回听说,女子与夫家和离之后,还要被逼得□□的出府,这卢家的人平日里在人前还自诩有两分身份,却没想到竟如此的不要脸面。”
见季婉诗气的粗鲁话都说出来了,姜樱倒是一脸的不在意,
“没什么,左右我与他们已经彻底没了关系,日后也算是干净了。”
季婉诗叹了口气,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打算?”
没等姜樱再说,门外的花束却一脸古怪的进了来,半天没说话。
见姜樱与季婉诗看过来,花束深吸一口气,伸手指向门外,
“姑娘,门外有人要见你。”
“哦,是诊病的吗?”
姜樱面色如常的起了身,准备出去看看,季婉诗见状也跟着起了身,准备离开。
谁想花束却使劲摇了摇头,面色更加古怪了,
“不是诊病。”
“哦?那是做什么的?”
眼看着姜樱已经移步到了门外,花束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吐出两个字,惊得跟在后面的季婉诗差点一头撞在了呆愣在原地的姜樱身上。
“是求亲。”
姜樱磨蹭了半天,最终还是走到了药铺门口。
药铺门前早就围上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个个边低声议论着边笑看着中间的人。
只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双手叉腰,腰身挺直,脸上笑的如同一朵花儿一般,两眼眯眯的站在那里。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周周正正,微黑的面庞泛着红,紧紧的勾着头跟在老者身后,一脸的局促不安。
在他们身后,还站着十几个下人,抬着各式各样的礼品,
一看到姜樱出来,那老者哈哈大笑起来,年轻男子迅速瞄了一眼姜樱,头勾的更低了。
“钟老,您这是做什么?”
姜樱一脸的无奈,饶是她再坦荡大方,此刻也有些尴尬。
来的正是钟正开老将军和被他硬拉来的大孙子,钟敬之。
钟老赶紧献宝似的一把将孙子拉到面前来,嘿嘿一笑,
“好丫头,我都知道了,你跟卢家那傻小子不是和离了吗?你看,我这就赶紧上门来求亲了,时间太急,随便准备了几样礼物,你先应下,随后我再补上……”
“钟老……”
姜樱到底是个姑娘,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求亲,脸也热了起来。
“钟什么老啊,丫头,我给我孙子来求亲了,你快说,答不答应。”
钟正开不满的瞪了一眼旁边一声不吭的钟敬之,甚至直接抬腿踢了他一脚,
“你这傻小子,平日里叽里叭啦的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这会儿跟个闷葫芦似的!赶紧说话啊!”
钟敬之脸涨的通红,头都不敢抬,明明是个七尺高的男儿,此刻只恨不得把头埋进衣裳里,
“姜……姜姑娘,在下,我……我来……是来,来向您求……求亲的……”
说到最后那几个字,简直是有如蚊呐,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周围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哄笑声,百姓们都在纷纷喊着答应,倒是让钟敬之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似的。
季婉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一旁跟花束悄声嘀咕着,
“这位钟公子可是极好的,他家家风极正,你家姑娘若是嫁给他,日后都不用担心像卢府那位冷不丁的领着个小妾上门了。”
花束刚想说什么,却听人群外一阵热闹,抬头看去,却见自人群中走出一位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一袭长衫并狐裘披风,如云间明月般清朗温柔。
正是白江远。
姜樱看到他倒是一愣,笑着向他欠欠身子。
白江远看上去像是匆忙而来,只带着随身的小厮,
在与她对礼后,他又向钟老等人行礼,一番礼后,方才目光柔如溪水,丝丝绕绕的笼上姜樱的周身,
“姜姑娘,听说,你和离了,此次白某前来,是来问一句,”
“白某慕姑娘品性高洁,聪善通达,却不知白某是否有那份机缘,能与姑娘携手共度余生?”
姜樱的笑凝固在了脸上,
不光是她,连一旁的季婉诗和钟老等人都愣在了原地。
下一刻,钟老瞪大了眼睛,直接伸手指向白江远,大声吼了起来,
“白家小子,你这是截胡来了吗?”
康安堂门前的这一出被当做佳话,迅速又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当卢夫人知道的时候,气的又顺手扔了一个杯子,方姨母在一旁边嗑着瓜子边阴阳怪气的道,
“我就说这个姜樱是个不安份的吧,大姐,你瞅瞅,她这前脚离了卢府的门,后脚便有人上门提亲,哪儿有这般巧的?一准是之前就不三不四有勾搭的!”
“好了!日后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了!”
卢夫人只觉得胸口都气得隐隐一阵疼痛了。
柳娘倒是心中高兴得很,不管是谁去向姜樱提亲,她只巴不得姜樱赶紧嫁人,嫁给天王老子都没事,只要不是再嫁给卢景白便好。
这边姜樱婉拒了二人之后,钟敬之一路被钟老骂了回去,恨铁不成钢的嫌他连个媳妇都哄不回来,那边的白府却是一片怒火。
白江远的父亲白宏气得脸色一阵发青,白夫人也是脸色极为难看。
“你是疯了吗?且不说那姜樱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便是她最近得了皇上与静芳公主的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