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挡在了柳娘身前,也是一脸的嫌弃。
只是用不着她动手,伴随着一阵金属磨动声,方令仪寸步难再往前。
“你来了,是表哥让你来的,对不对?表哥让你来带我出去的,是不是?我就知道,表哥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看着方令仪脸上露出痴迷,柳娘心中一阵恶寒,她推开徐妈妈,轻轻柔柔的叹了口气,只稍稍挪开了口外的香帕,
“表哥并不知道我来此地。”
方令仪一愣,随即发了疯一般的扯动着腰间的铁链,只恨不得抓住柳娘,
“你胡说!不可能!不可能!”
“是真的。”
柳娘的平静打破了方令仪的幻想,她愣了半天后却又突然笑了起来,边笑边流着泪,
“那你来又是做什么呢?看我如今有多惨?”
柳娘没有说话,脸色依旧平静。
方令仪有多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虽外表柔弱,但是也是一个能豁得出去的人,在打听到方令仪确实被送进教坊司后,她悄悄找到教坊司的管事,将她几乎所有的私房钱全部送了出去。
那管事得了钱自然好好办事,反正进了这教坊司的女子,从来没有哪个能再出去的。
他按照柳娘的吩咐,将兵营里那些前来取乐的大老粗们,选择最丑陋最残暴的,统统丢入了方令仪的房间,肆意□□,一日不停。
如今的方令仪,同外面花楼里那些最低级的花娘没什么两样了,甚至过的比她们更惨。
在这里,她已慢慢变成一个任人发泄取乐的对象,没有了尊严。
而这一切,都是柳娘所为。
她不能让方令仪还同从前那般高高在上的活着,她要打破她的自尊,让她从此自知与卢景白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方大姑娘,景白哥哥最近很忙,你们家的事情连累到了景白哥哥,他在朝中很不顺,被人排挤,所以他心情很不好,日夜在外奔波,你觉得景白哥哥还可能救你出去吗?”
方令仪停止了笑,颤抖着嘴唇,她不愿意相信,但是有时候人性就是如此,经不得考验。
“那你到底来做什么?”
见方令仪佝偻着背,转过身意欲重新回到那个黑暗的角落之中时,柳娘心里莫名的畅快了起来,
从前,方令仪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啊,她从来都看不起来自蛮荒之地的自己,可是那又怎么样?
如今她这般景况,便是连从前身份低微的自己都大大的不如了。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柳娘的话确实惊的方令仪呆在原地,她不敢相信的转过身,眼里透着怀疑。
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离开这里的希望,这里不是人间,是地狱!
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不管做什么她都愿意!
可下一刻,她嘲讽的笑看向柳娘,
“我是被皇上亲下旨意永不准赎出的贱籍,你又如何能救得我出去?”
柳娘厌恶极了方令仪看人这般轻视的模样,当即语气也跟着不耐烦了起来,
“皇上是说了永不准赎出,但没说染了病的不准隔离养病,”
方令仪眼睛突然一亮,她死死的盯住柳娘那莹白发光的姣好面容,声音中带着几丝颤抖,
“你愿意帮我?”
柳娘将香帕又紧紧的捂了起来,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可以帮你,只有一个条件,”
别说是一个条件,便是十个,一百个,方令仪也即刻愿意应下。
见方令仪的表情,柳娘心知她上钩了,故意顿了顿,良久才慢悠悠的说出了她的条件,
“我会救你出去,给你一个安身的地方藏起来,但是,你要应我,永远都不许靠近景白哥哥,否则,我保证,”
“你会立马重新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