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康安堂的后院,姜樱坐在躺椅上看着尚原送来的纸条,下一刻,脸若沉霜。
花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便问她发生了何事。
姜樱淡淡道,
“之前我们离开的日子里,来药铺生事的那些男子找到了。”
“是些什么人?”
姜樱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了花束,
“不过是城里的一些流氓地痞,若是肯给钱,只要不让他们去杀人放火,什么事都能做得。”
花束迅速看完纸条,咬牙道,
“他们居然说不知道花玲之事?”
姜樱起了身,慢慢踱着步,
“尚原严加审问过了,他们仍然说不知道,那必然是不知道的,这些子流氓地痞,比不得杀手,稍微打两下,就吓得什么都说了。”
“那花玲到底被谁绑走了?”
花束一脸的担忧。
姜樱抬头看了看天色,刚过晌午,今日秋高气爽,算是一个好天气。
“不管是谁绑走的,都是冲着我来的,之前我不在京都城,现在我回来了,耐心等着吧,要不了多久,那人自己就会跑出来了。”
卢府。
卢夫人斜靠在软榻上,瞅着面前的账本,头疼的厉害。
原本预估着府里的钱财还能维持个三五年,但是卢景白近日为了仕途四处奔走,又花了许多出去,照如今的花销,怕是连个一年都保不住了。
方姨母在门口往里探了探脑袋,眼珠转了几转,而后装出一副平日里的笑脸,笑着往里进,
“大姐,大姐,有好事喽!”
卢夫人按了按头疼的地方,一脸的愁容,
“这府里还能有什么好事?”
方姨母挥挥手,将屋里的婢女赶了出去,而后笑眯眯的凑上前坐下,一看卢夫人的脸色,故意夸张的叫了一声,
“哟,大姐这是怎么了?头又疼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卢夫人摆摆手,有气无力,
“还请什么大夫,这以后啊,没什么大毛病就都忍着吧,大夫都要请不起了。”
方姨母看了看卢夫人面前摊开的账本,她看不懂,但府里钱财难继的事情她却知道,看卢夫人这神色,想来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许多。
方姨母如今锦衣玉食惯了,她可不想再回到从前那种日子。
“姐姐,这府里,当真为难到这个地步了?”
卢夫人叹了口气,
“景白受二弟牵连,被降了官,如今这人啊,最会看风使舵,见着皇上冷落了景白,就都跟着远离景白了,景白若想再在仕途上前进,只能用钱财开路了。”
方姨母低着头悄悄撇了撇嘴,再抬起头时,却又是一副笑脸,
“大姐,您也别太忧心,景白这孩子啊优秀的很,被皇上冷落不过只是一时,等二哥这事被皇上忘了,他又会重用景白了,到时候还愁那些人不理景白吗?”
卢夫人眉头舒展了一些,但很快又重新拧了起来,
“那也不是三五日的事,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获取钱财。”
方姨母见卢夫人终于说到了正题上,她脸上笑的跟朵花儿一样,拍拍手道,
“说到这个,眼下倒有个进财的法子,”
“什么法子?”
方姨母又凑近了一些,神神秘秘的道,
“最近有人找到我这儿,想求娶咱们府上的姑娘,而且啊,还愿意出很高的彩礼。”
“哦?当真?”
卢夫人面上一喜,
自从方韦达出事后,京都城里的那些权贵人家的夫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她苦恼都来不及,哪儿有心想过女儿的婚事?
不过若真是靠着女儿的婚事能得到一大笔的钱财,也倒是个解眼下之困的法子。
说不定还能带着帮帮卢景白的仕途。
“是什么人家?家里官至几品?”
一听卢夫人这般问,方姨母倒是面上一窘,目光躲闪了开来,
“倒不是官宦人家。”
“不是官宦人家啊,”
卢夫人面上掩不住的失望,但很快她又调整了过来,
“那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在这京都城中有多少铺子?”
方姨母又摇了摇头,
“并不住在京都城,在郊外,”
“郊外?”
卢夫人这次是真的不乐意了,郊外都是农户,能给出多高的彩礼呢?
方姨母眼见着卢夫人这般,赶紧交了底,
“那人家虽住在郊外,但长年做着牲口生意,家里富的流油,不缺钱,就想找个在京都城里有名有姓的,给他家祖宗添光。”
“荒谬!我卢家好歹也是出了个武探花的,老爷生前曾是太医院首医,二弟曾官至二品尚书,如今虽风光不在,但也不至于将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
看卢夫人些微动了气,方姨母立马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他愿在京都城中购十家铺子做彩礼。”
“十家铺子也不……”
下一刻,卢夫人突然怔了一下,飞快的看向方姨母,眼里闪着不可置信,
“十家铺子?确定?”
方姨母赶紧点了点头。
卢夫人心中迅速盘算开来,若真是有这十家铺子,好生经营着,日后就再也不必发愁了。
想到此,她虽开心,但仍心中有疑惑,
“玉琴值这个价吗?”
哪知方姨母却摇了摇头,
“他求娶的不是庶女玉琴,是嫡长女玉颜。”
“什么?玉颜?”
卢夫人差点没尖叫起来。
方姨母一把拉住卢夫人,想尽方法劝着,
“大姐,你先别急,玉颜虽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她不是黄花大闺女的事,这京都城中谁不知晓啊?就算你不将她嫁到郊外,留在京都城中,可是会有人求娶她吗?”
卢夫人垂下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