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死啊!”
“谁干的?是谁?是谁?”
柳娘面上悲痛欲绝,这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奶妈啊,随着她从北地不远千里来到京都城,全心全意的为她,却没想到竟惨死他乡。
姜樱一脸冷漠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后,便直接越过她们,来到花玲身旁,为她松绑。
她刚一扯下花玲口中的布,花玲就大声哭了起来,
“主子,您干嘛来救我啊?您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花束姐姐交待啊……”
“行了,别哭了,等回城里了就跟我去药铺,给你准备了许多好吃的呢,看你瘦的都快成稻草了。”
听见姜樱打趣自己,又听说有好吃的,花玲忍不住破涕为笑,任姜樱为她解着绳子。
绳子绑的太紧,姜樱只得弯下腰费力的解着。
突然,听到柳娘凄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姜樱,我杀了你!”
还不等姜樱直起身来,便见花玲惊呼一声,直接将她身侧的姜樱撞了开去,挡在了她的身前。
扑哧一声,是利刃入体的声音。
姜樱扭过头,正好看见花玲软软的顺着柱子滑落了下去,匕首深深的扎在她胸口处,匕首的另一端,还握在柳娘的手中。
“花玲!”
姜樱瞬间失神,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迅速爬起,一脚踢开柳娘,接住了花玲,此时花玲已说不出话来,她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血,眼睛看着姜樱,露出满满的不舍。
“花玲,你坚持住,听到没?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我给你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果脯,还有各种点心,你要跟我回去,不然那么多东西,谁能吃得完?”
姜樱边说边流下了泪,她是医者,一眼就看了出来,伤的太深,已是无力回天。
花玲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最终眼里的光,彻底的熄灭了。
“哈哈哈哈,她死了!姜樱,看着在乎的人因你而死,死在你的怀里,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吧?哈哈哈,你活该!她是为了你才死的!”
柳娘在一旁边疯笑着边挖苦她,
姜樱轻轻放下花玲的身体,缓缓起了身,她突然冲到柳娘面前,一把将她按倒在石桌上,下一刻,冰凉的玄铁匕首就紧紧的贴住了柳娘白嫩的脖颈上。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姜樱!”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姜樱与柳娘同时回过头看了过去,却是一脸焦急的卢景白,他另一只手上还握着长弓。
“姜樱,求你,放了柳娘。”
“我凭什么要放了她!”
姜樱的匕首往下压了压,柳娘白晳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线。
听着柳娘疼的低声叫起来,卢景白握紧了长弓,脸上更是着急,
“她的命是命,花玲的命就不是命吗?花玲何其无辜,就因为她恨我,就要杀掉一个无辜的人吗?”
“她之前陷害我,我不与她计较,但是现在,她杀了花玲,你让我怎么饶她?我要如何饶过她?”
花玲的死着实让姜樱此时的心中充满了愤恨,她只恨不得将眼前这女人千刀万剐!
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一天到晚跟在她身后嘟着嘴唠叨她的小姑娘,再也看不见了!
卢景白面上神情复杂,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再看着被压在匕首下正深情注视着他的柳娘,他实在是无法弃之不管。
“姜樱,我求你,若是有恨,你冲我来,柳娘,柳娘她无知,佑儿还小,不能没了亲娘,求你了……”
见姜樱神情不为所动,卢景白咬了咬牙,痛下决心,
“只要你饶了柳娘,我听凭你处置,你想一命抵一命,就拿我的命去,只请你,放过她!”
卢景白这话一说出口,姜樱还没有什么反应,柳娘却是瞬间眼泪狂涌而出,她惨白的面上现出一抹温柔的笑,
“景白哥哥,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卢景白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反而是往前一步,满脸希翼的看向姜樱,
姜樱转过头冷冷的看向他,
“你的命,我不稀罕!”
卢景白脸色一白,眼底涌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我会将柳娘和佑儿都送出去,送的远远的,此生都不会再让她踏足京都城,此生必不会让你再见到她,求你,放了她!”
说完,卢景白双膝一软,缓缓的向下跪去。
却不料柳娘竟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景白哥哥,不要跪!”
卢景白一怔,停下了动作,
此时的柳娘满脸柔情,竟似从前刚入京都城那般,笑容干净,清澈,如同一块水晶,她的眼里没有了泪,反而都是幸福,发自内心的幸福,
“景白哥哥,男儿膝下有黄金,柳娘不值得你如此,都是柳娘的错,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对我的爱,一步错,步步错,才酿成今日这般苦果,”
说到这儿,柳娘微微一笑,在这无尽的秋风里,如同山顶上盛开的一朵小白花,说不尽的美好,
“景白哥哥,柳娘此生,再也没有遗憾了,”
话音刚落,她竟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姜樱持着匕首的手,使劲往后一拉,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接着,一个悲伤的声音嘶吼起来,
“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