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年的石头落在高壮男耳边的地上,砸飞不少松软的泥土,溅了高壮男一脸,还吃进去不少。
他始终下不去手。
良知让他在砸下石头那刻,就改变了方向。
算了,要结束,自己干干净净结束就好。
红发男和眼镜男只瞄了一眼身后突然出现的有余,马上又把视线移回沈佑年这边。
高壮男见沈佑年好像在出神,捏着他脖子的劲儿也没了,立即暴怒而起,一脚踹向沈佑年的腹部,翻身反将他按在地上,报复地朝他脸上呸呸吐出嘴里的泥土。
沈佑年闭眼侧脸躲开,但并不恼怒。
生气已经没有意义了。
“哎哎哎!好好说话别打架嘛!”有余坐在玛莎拉蒂里,本想耍个帅登场的,却没有获得理想中的关注,此时见可以助她翻身的宝贝财星这样被欺负,忙下车阻止。
看清楚欺压沈佑年的人是高壮男后,有余暗骂,怎么又是这个混球!
既然如此,就先铲除你这个绊脚石好了。
有余轻蔑一笑,抬脚就往高壮男身侧踹去,计划先将他踹开,然后再解决另外两个男的。
谁知她这一脚不仅没有把人踹飞,反而自己没站稳,打了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
高壮男瞪着眼朝她看来,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有余顿时反应过来,大意了!
她现在在顾渝心的身体里,这孩子瘦瘦小小还生病,战斗力基本为零。
看来这一关得靠点真才实学了。
“不好意思,我有事要找沈佑年,麻烦你放开他。”有余抱歉笑笑,还伸手拍了拍刚刚自己在高壮男衣服上留下的脚印,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她耳畔镶着鸽子蛋钻石的耳圈晃得刺眼,高壮男瞧了眼她的玛莎拉蒂,歪嘴笑了声,站起来蹬了一脚沈佑年的胸口。
“哎,别......”有余着实心疼了。
高壮男转身逼近有余,将近一米八的个子压了过去,把有余脸上的光全都遮住了。
“妹妹,你找沈佑年有什么事?跟哥哥说说呗?”高壮男调戏道。
有余想绕过面前的人间油物,把宝贝财星扶起来,却被高壮男抬手拦下。
“妹妹,沈佑年可不是什么好鸟,你别被他骗了。”高壮男嘴角上扬,用手指拨了拨有余的头发,“这么好的车,要不哥哥带你去兜兜风?”
有余嫌恶地拍开高壮男的手,弯腰从他手臂下钻过去,走到沈佑年身旁,扶着他的肩膀,小声道:“还好吗?起得来吗?”
沈佑年不识眼前何人,不愿承情,自己侧身撑着地面,支起了身子。
有余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虽不是她的特长,但也感觉到了浓厚的死气。
这人,还真的不想活了。
“你是他谁啊?”高壮男因被无视而感到不爽,双手插兜,扬着下巴嚷道。
有余抬手擦掉沈佑年脸上的污物,皱着眉头不说话,沈佑年侧开脸,不想被她触碰。
“我跟你说话呢!”高壮男见有余对沈佑年如此关切,越发不满,抬起脚想踢有余的背部。
但还没能碰到有余,他的脚踝就被沈佑年带有血痕的手抓住了。
有余被沈佑年拉到身后,听见他颤着声音开口:“我不认识她。”
然后他又侧头对有余说了句:“走开,不要多管闲事!”
语气很凶,但有余精准捕捉到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担忧。
高壮男皱皱鼻子,想直接伸腿往沈佑年的脸上踩去。
有余倏地站起,跑到高壮男面前双手猛推了一把,虽力气小,但还是将他推得朝后退了几步。
高壮男直接上手捏住有余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
有余头一次在这副凡人身体上感觉到痛,眉目骤然变得冰冷。
“张释,五年前,你霸凌同学导致他跳楼自尽的事,我猜你老板应该还不知道吧?”有余不急着挣脱,就着微扬起脸,毫无惧色地看着眼前人。
高壮男脸色突变,愣了神,被有余一掌推开。
他身后的红发男和眼镜男都开始变得紧张。
有余背着手,故作玄虚地绕着张释走了一圈:“你爸妈出钱了事,居然还能帮你造出一个见义勇为的名声,凭着这个血淋淋的假象,先是得到参演小网剧的机会,然后又签了现在的公司,看来,你前途光明啊。”
刚才张释靠近的那一眼,有余便幸运窥到了他过往的大财运事件。
难怪这人的财运萦绕着黑气。
“你晚上睡觉,都不会做噩梦吗?在现场看着,应该会留下一点心理阴影吧?”有余像说悄悄话一样,凑近张释耳边不断刺激他。
“你......你胡说什么?”张释惊得结巴起来,一个他见都没见过的女人,绝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我有没有胡说,这两位应该很清楚吧?”有余走到警惕的红发男和眼镜男中间,一手揽过一个,自来熟道,“两位哥哥,我看你们眉清目秀,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便好心提醒一下,张释可是你们发财路上最大的克星,有他压着,你们的财运比珠穆朗玛峰的空气还要稀薄。”
沈佑年望着有余的举动,脸上终于出现一点表情。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张释左右张望,确认周遭没人,心中一横,大步朝有余迈过来,脸色比天还黑。
“噢,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有余没有丝毫恐惧,还冲他笑了笑,“你该不会天真到以为我这种身价的人,会没有任何准备,就来找死吧?你敢动我半分,就可以和明天的太阳说再见了。”
这一下还真把张释给唬住了,红发男和眼镜男也跟着一僵。
怎么今晚连着遇到两个疯子?
明晃晃的玛莎拉蒂就摆在几人眼前,和有余耳圈上的鸽子蛋钻石相得益彰,就差把富婆二字写在脑门上。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都给我滚,我可以不追究。”有余给了个台阶。
现在还不是处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