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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昌行满勃然大怒:“你以为老子很想来?若不是佴释之——”

佴释之?

我顿生警惕,拔剑欺身上前:“佴释之怎么了?”

昌行满反应亦是不慢,一个闪身,周遭便被密密麻麻符咒护住。

我与他各自祭出招式,剑拔弩张。威势互抗,灵气相争,冲撞得门窗大开,屋内字画摆设哗哗作响。

眼瞅着就要打起来,还是巴无忌出言调停:“西菱,不要冲动。你我能够脱险,离不开昌道友的襄助。”

“把剑放下。”他说,“你若想知道原委,可以去隔壁看看。”

我看一眼他,又一眼昌行满,收剑入鞘,转身就走。

此处大约是个修仙者的客栈,方才我闹出那样大动静,竟也不曾招得人来。

出了门,左边是临空的露台,别无旁物。只右手边设个一模一样的隔间,房门紧锁,不知底细。

我径直过去,到跟前,把门一推,手下立时弹出个巴无忌惯用的禁制。

这是……将什么东西关在里面了?

心底狐疑,我先给自己加了几层护罩,方解开禁制,缓缓推门。

室内摆设与先前那间别无二致,只是墙边卧榻之上,却沉沉睡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我停住了脚。

有意先探气息,然而房间内一干二净,无从分辨。转而去看衣装,打扮得倒是朴素,更瞧不出什么什么来路。

这是谁,怎么会被巴无忌锁住?

瞧着他周身那一层层禁制、术法、符篆,我咋舌之余,也生出几分忌惮。然而事关佴释之,不得不管,只有更谨慎地握紧法器,做足十全戒备,一步一停地向前试探。

近了。

更近。

我看清他面容,大失所望。

那并不是我认得的人中任何一个。

“怎么?认不出?呵,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啊。”昌行满无声无息跟了来,见我举棋不定,一时满脸讥讽。

我看看他,并不动气:“有没有本事的,不如出去打一架试试?”

他不再说话了。

此一时彼一时。曾经我弱小可欺,无力反抗,被合欢宗逼着嫁给了他。虽然相看两厌,却是脱身不能。纵然彼时只是嘴上嬉笑戏谑,内心又何尝不屈辱煎熬?

——好在那都已经过去。攻守易势,我非昨日。

如今我与他皆知,若他再敢轻忽贬辱,我是真的会杀了他。

昌行满面上神色一变再变。我无心与他耽搁,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神秘之人,最终放弃自行探寻的打算,预备直接找巴无忌去问个明白。

转身出去,与昌行满擦肩而过时,他却忽然出声。

“是羊师伯。”

我陡然止步:“羊舌盖?”

他点了点头:“充令孜师弟的命牌碎了。羊师伯有所察觉,强行出关,直接去找了佴师弟,说是他杀的。”

“放屁!”

——分明是老子杀的。

昌行满被我一句脏话震住,倒吸了口凉气,看起来非常想说些什么,只是在我目光威逼之下,不得不艰难地继续。

“彼时佴师弟正闭关参悟,阁主便拦住他,说要等到佴师弟出关后,方可与他当面对峙。哪料羊师伯竟一刻也不愿忍,不顾阻拦,要强闯闭关之所。好在彼处有阵法结界,他无计可施,才回了洞府。本以为此事应当告一段落了,谁知次日清晨,羊师伯孤身出了山门,自此再无消息。”

我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不由轻哼一声:“这是找我寻仇来了。”

昌行满面色复杂,道:“不错。”

顿了顿,又问我:“合欢宗那位大长老的死,是你做的吧。”

嗯?

我升起警惕。因提防他套话,面上只佯作幸灾乐祸:“她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可喜可喜,明日当大摆一宴席。”

昌行满看了看我,半晌,叹口气:“罢了。”

他侧过头去,望着墙壁:“她死之后,合欢宗的新宗主不知用了什么术法,竟在一片荒山中找回了尸身,又很快验出其是死于搜魂之术。虽不知是何人所为,大约还是疑上了你……那之后,羊师伯便改了行程,径直往这里来。”

“等等。”我打断他,“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动向的?不是说他出了山门,便再无消息了吗?”

昌行满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我:“依常理,自是如此。但若一阁之主插手,当然又有不同。”

在我惊疑目光之下,他缓缓道:“我奉阁主之命,隐去形迹,跟踪羊师伯。无事不得出手,必要时却须现身,护你周全。”

“而接令之时,佴师弟还未出关。”昌行满板着脸,“我并不知他与阁主在谋算什么——自从四十年前回到星机阁,他便和从前不大一样。”

“——又或者,我一早便看走了眼。”

“总之。”他道,“佴师弟如今颇得阁主器重,连带着你……”顿了顿,有些嫌弃似的,“也随之水涨船高。”

“想是他未闭关时预先求过阁主。后来事败,阁主才会发令,将你救上一救。至于为何选了我来,却不得而知。”

他说至此处,停下来,似乎在等我接话。

我不作声。细细消化片刻,末了,忽地嗤笑:“倒唱的一出好戏——要杀我的,是星机阁的人,要救我的,也是星机阁的人。红脸白脸,却叫你们占全了!”

“——若非你们先前处处阻隔,我与佴释之哪会有这么多磨难?指望眼下卖个好就一笔勾销?做梦!”

我这话说得不甚客气,几句下来,昌行满眼中也浮出点愠怒:“冥顽不灵!百年过去,你怎么全无半点长进——所谓福祸无门,唯人自召。你从前行事轻狂,为人乖张,纵然平生遭际坎坷些,怎知不是种因得果,自作自受?已然如此,未思悔改也便罢了。竟还要胡搅蛮缠……”

“祸福自召?”

我冷笑两声,“若非佴释之,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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