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众人唤醒的是晨间的小号声,活泼,嘹亮。
可现在七点不到,还很早。
二月一脸苦大仇深地起了床。
用过富田太太为他们准备的早餐后,大家各自到练习室练习。
大部分的CD和书籍都在摆放钢琴的练习室中,因此有需求的人都跑去了钢琴练习室,竖琴练习室正好可以给二月一个人用。
弹点什么吧。
《A Fond Wish》,由德国才女Lisa Lynne演奏的作品,旋律舒缓优美,完美融合了竖琴的柔情与长笛的深情,虽然很美,但仅有竖琴独奏还是缺了点什么。
一曲终了,演奏没出什么错误,可不尽如人意。
二月靠着竖琴,有些怅然。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土浦梁太郎在琴声停止后,打开门走进了练习室。
“咦?你不是在练习钢琴吗?”
“一下子涌进来了好几个人,我就想着出来透透气休息一下。”
这样啊。
“还没说你是因为什么发愁呢。”
这是个熟悉的问题。
二月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梁似乎每次都在为我解决烦恼。”
帮她选购CD、选曲、伴奏,一见面就想帮她做些什么。
异常地可靠,让人很安心。
“啊对了。”土浦梁太郎忽然拍了拍脑袋,想起了什么,“有个礼物一直想送给你的。”
“咦?还有礼物。”二月有些疑惑,“什么礼物?”
“你等我一下。”说完,土浦梁太郎便飞奔了出去,不过两三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礼物包装盒。
“那个……”他挠了挠头,略带羞赧,“希望你会喜欢吧。”
“怎么突然想给我送礼物,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麻烦你……”
“呀,你就收下吧。”土浦梁太郎强硬地把礼盒塞到二月手上,“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二月说了声谢谢,盯着礼盒瞧了几眼,问道:“我可以打开吗?”
“当然。”
二月打开盒盖,一把琴静静地躺在被柔软泡沫填满缝隙的盒子里,妥善保管着,看外形与大竖琴相似,但体形更小,没有踏板,弦只有二十三根。
“这是爱尔兰小竖琴,特点是便携,虽说弦少音域受限,弹一些简单曲子还是可以的。”
二月愣了愣,“为什么要送我这把琴?”
土浦梁太郎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上回你不是说很羡慕那些可以在街头演奏的乐器吗?我就想,小竖琴应该会很适合。”
当时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上。
土浦啊,看起来是很粗犷的运动系,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
二月抱起琴,调了调音,试着拨弦,琴声清脆悦耳,虽不及大琴音域广阔,但听起来别有风味。
“谢谢,我很喜欢。”
土浦松了口气,笑道:“你喜欢就好。”
“谢谢你让我找回音乐的初心,给我勇气参加这回的音乐比赛。”土浦梁太郎温柔地揉了揉二月的黑发,她低头,脸微红,小声反抗着,去捉他的手。
“不要摸头发啦,乱了就不好看了。”
不经意的触碰显得格外微妙,眼神与眼神之间的碰撞似乎传达着更深层的信息,暧昧的情意在两人之间蔓延。
土浦梁太郎屏住了呼吸,深深地注视着二月:“春,我……”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边的人突然开口说话,着实让人一惊。
柚木梓马侧倚着门框,捻着发丝,轻笑,“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哦。”
被打断了,原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说些什么的土浦梁太郎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说吧,有点可惜,说吧,这还有个硕大的电灯泡。
“梁,刚才想对我说什么?”
少女的目光纯真清澈,那本来是个很好的告白机会。
可现在不是了。
土浦梁太郎无奈地打着哈哈,“没事,我刚才是想说,我饿了,这不是正好,柚木学长喊我们去吃饭。”
“是这样吗?”
“当然,我真的好饿,就先过去啦,你整理一下也赶紧过来。”
“……嗯好的。”
土浦梁太郎神色自若地走过柚木梓马的身边。
“你真是受欢迎。”
送走了个碍眼的,柚木梓马便抱着手臂走到了二月身旁,目光扫过她抱在怀里的小竖琴,神情微冷,目露不屑,“看来这位土浦君也为你神魂颠倒。火原和树,土浦梁太郎,志水桂一还有月森莲,你究竟更喜欢哪一个?”
二月将小竖琴放回礼盒,淡淡说:“都喜欢。”
“唯独不喜欢我?”
喜欢和不喜欢都是假的,二月只是不赞成柚木梓马先前的做法罢了。
“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和柚木学长没有关系吧。”
“……你会是我的未婚妻。”柚木梓马说,“祖母决定的事,很少改变。”
“不管怎样,我是会反抗到底的,反对包办婚姻。”
也不知是触动了柚木梓马的哪根神经,他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将笑容挂在嘴边,眼中也不再盛满温柔笑意,反而裹藏着大片的冰冷阴霾,凌厉非常。
他用力捏紧了二月的下巴,迫使她只能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危险:“我说,你就不可以乖一点吗?按照长辈们的想法去做,和我一起沉沦不好吗?”
“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往后不管你和几个男人厮混,想要喝谁的jy,只要不闹到我面前来,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是让人惊讶,他居然这么平常地把jy两字挂在嘴上。
“你的确很有趣,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可失去了应有的分寸,就会让人很不爽。”
他轻轻刮蹭着二月的唇,几度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