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起,开始摇晃了起来。
魏嘉雲绑的这这绳索果真如他所说一般,一扯就松了绑。他绑的很不算紧,云岁晚转了转手腕,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白玉一般的小瓶子,打开,从瓶中倒出一点□□从花轿的门帘出洒出一丁点。
每隔一小段距离她便撒上一点。
埋伏在山中的人并未急的跟上,等上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出发。
原本落在地上平平无奇的□□在黑夜之中发着绿色的荧光。
赵远半蹲在那,手指捻了捻地上的□□,不由的夸道:“这云姑娘当真是厉害,这般东西都能够制出。”
天越是黑,这粉末越是亮。
魏嘉雲注视着地上的粉末,微勾唇角道:“快些跟上。”
在这般的里应外合下,一路跟到了一片桂花林。
虽是黑夜,但桂花林中亮着烛火石灯,一片林子显得敞亮了起来。这桂花不似平常那般金黄,反倒是橘红之色,空气中弥漫着缕缕香甜。
云岁晚虽不知道外面的景象,但这香气倒也让她猜出身处之地。
花轿停了下来,她仿着魏嘉雲的模样,又将绳索绑在了手中。
外面大汉粗哑的嗓音响起。
“河神大人,我们给你带来了贡品,您快现身吧。”
他的话音落,桂花林间开始吹起了风,桂花落下,吹到了花轿之中。云岁晚的脚边落入了几朵桂花。
“退下吧。”
这声音含糊不清,定是做了处理,倒是神秘。
他并未现身,但十几个大汉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磕上了三个响头,这才立马起身离开。
脚步声离去,外面安静了下来。
云岁晚不敢睁眼,只能闭着,这花香似有安神的效果,不过坐上须臾,她便有些犯困。
忽的一阵大风刮来,将花轿的帘子刮起,这才让她下意识的清醒了过来。
稳重规律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停住,云岁晚感觉到了那人在解她手上的绳索,但动作微微一顿,似乎发现了什么异端。
绳索解开,他拦腰将人抱了起来,抱出了花轿。
随后,她听到石门打开的声音,往里面走,有水声,铃铛声伴着他一步一步的脚步声,显得异常的和谐。
她被放在了床榻上,感受到那人静默的一直将她盯着,随后传来一笑:“你还要装晕到什么时候。”
这就被揭穿了。云岁晚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之人,顿了顿。
他一身纯净白衣,白色斗篷将他从头遮到了脚,唯有露出那双含情眼,异域而又妖艳,若不是这修长而又高挺的身姿,还真就让人觉得眼前之人是个美人。
看不清他的脸,额前的发半遮着他的眼,他伸手理了下面上的白布,就连手都是让人觉得好看到挪不开眼。
云岁晚摸向腰间魏嘉雲为她防身藏起的短刀,坐起了身子。
这是个宫殿?这屋中,处处白纱飘动,珍珠帘,白狐毯,白玉柱,桂花做的熏香,水晶浴池上面还冒着白雾。就连她身下的这床榻,便是又大又软,蚕丝的被褥更是名贵。
“姑娘莫怕,我不会害你。”他的声音清冽好听,为了让眼前人信服,他往后退上了一步。
云岁晚不知他这是何意,费尽心思的将人抓来,又何必做出这般模样。
宫殿外,刚出去的十几个大汉都被打跪在了地上,脖子上抵着大刀。
“要杀要剐随便你。”那头目是个大个子,哪怕是跪在地上,也依旧是一个大块头,一人抵得上两人。魏嘉雲站在离他三步的地方,眸中带着不可一世的戾气,半阖着眼藐视着,嘴角嗤笑了下,皮笑肉不笑,让人觉得彻骨的寒意。
他如今没什么性子来说这些废话,只是朝赵远使了下眼色,便直接越过他离开。
桂花林中,除了那个空花轿,不见任何的踪影。
但那粉末一直落到了一面石墙面前,这才消散,想来云岁晚是将粉末一直握在手中,一点一点撒了一路
魏嘉雲伸手摸了摸这石墙,这石墙厚重,巧夺天宫,想要进去靠蛮力定是不行,需得找到打开的机关。
可这墙如同寻常的墙一般,着实难看出有何不同。
云岁晚将面上的红纱撩起,警惕的盯着他,有几分不确信的喊了一声:“河神?”
他望着眼前的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意:“用来吓唬旁人的,姑娘不必担忧,我不会吃人。”
“那你为何要强娶那些姑娘,还要冥婚,”云岁晚黑润润的眸子盯着他,“你可知十几户的人家因为你在承受着失子之痛。”
他的双含情眼将云岁晚装入眼中,语气永远带着笑意:“那姑娘又怎知那些姑娘不愿跟我走。村子贫穷,他们想要生存下去就想到了卖女这个法子。这些姑娘本就是要被卖到青楼或是富贵人家做妾,我靠这装神弄鬼的法子能够救于这些姑娘于水火之中,应是值得让人感激的不是。”
云岁晚冷道:“不让去给富贵人家做妾,就来你这给你做妾。”他这人,挺会打算盘的啊。
他也没想到眼前之人会这般说,含情眼眯笑着:“我不过是通过这个法子让这些无可奈何的姑娘逃离,谁告诉姑娘你我当真要娶她们的。做戏做全套,我不做的逼真些,事情久了,不就暴露了。不过,我瞧姑娘你这纤纤玉手,细皮嫩肉的,想必是来提那些姑娘伸冤的,不必靠我来解救你吧。”
怪不得他能够瞧出破绽。那些农家姑娘从小洗衣做饭,一双手哪像她这般精心护养着,哪怕是挂了一个小口子,荷华也是会找上好的金疮药为她涂抹。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屋中静谧,桂花香气环绕。
“外面是你的朋友。”他浅回头看了一眼,感觉到墙面上的机关被人转动。
来者倒是个厉害之人,他这般的机关墙竟然会在这般快的时间破解开来。
“姑娘,你若是不信我的话,大可顺着这桂花林往西走,走上一炷香的时间,我的话是真是假,皆由你们来定。”他一步一步靠近了云岁晚,身后撩起了她身前的一缕发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