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深双眸微眯,狭?的凤目如同寒潭般幽暗,泛着阴森的杀意。 “家事?”他薄唇微启,嗓音沙哑,“既然是家事,你们不能教她做人。我可以帮帮你们。” 温颜玉听他这么说,泪眼婆娑地咬了咬嘴唇,扑过去抱住温剑峰的裤腿,哭喊道:“爸,救救我,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温剑峰沉默不语,看着温颜玉的眼中充满了失望。 他甩了两下没有甩开,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女儿,最终还是于心不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温声开口:“起来,爸爸还能不管你吗?” 唯一的儿子温景辰早逝,大女儿温知遥又和他离心,温颜玉已经是唯一和他亲近的孩子了。温剑峰别无选择,他抬头直视着傅宴深的眼睛,“傅总,颜玉做错了事,我们认,但她还是个孩子,你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 “孩子?”傅宴深嗤笑,“怎么?温颜玉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弱智?” 温剑峰被他嘲讽得脸色一黑,“傅总何必得理不饶人?” 傅宴深冷眼看他们表演着父女情深,而自己怀里的女人,安静得几乎没有声息,只有时不时的低喘,在诉说着她此刻的不适。 他更加厌烦,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让傅宴深心里发堵,只想立刻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傅宴深冷哼一声,抱着温知遥大步往?外走去,百汇的人和陆云川接到消息都赶了过来,正在?口等着接应。 “先送她去医院。”傅宴深动作轻柔地把温知遥放到陆云川?子的后座上,正要起身,却发现神智都不太清醒的她,还紧紧拉着他的衣袖。 “放手,我一会儿就来。”傅宴深神色微动,凑近她的耳边,语气低沉有力。 温知遥似乎不太情愿,?而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两下,努力想睁开眼睛,但还是抵挡不住药性,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傅宴深吻了吻她冰凉的手指,轻轻抽回了手。 “放心,交给我。” 陆云川难得神色认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上了车。 看着陆云川的?子绝尘而去,他眼中的柔情消失不?,“林东,庄?呢?” “庄哥说自己身份敏感,所以让我先过来。”黑衣人中为首的林东上前来微微低头,恭敬回道。傅宴深点头,回望着温家的眼神冷漠可怖。 他沉默着大步向回走,十几个黑衣男子悄然跟在他身后,他们个个身型高大,以黑色定制面具遮面,让人看不清楚模样。 这些人一进?就直奔二楼,带下了半死不活的罗大罗二,和拼命挣扎的林昊。 王文萍欲言又止,担心林昊出了什么岔子,林家会牵连温家,毕竟给温知遥下药这个馊主意,也是温颜玉和她挑唆,不然林昊也不会栽在傅宴深那个活阎王手里。 “林昊怎么说也是林家的儿子,你们做事要考虑后果的。”她想了又想,壮着胆子开口。 傅宴深笑了笑,一脚踹在林昊的腿弯处,让他脚下一软,猝不及防就跪在了地上。 他疼得直竖眉毛,正欲破口大骂,却?男人拿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温热的血液就喷在了自己脸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林昊抬手摸着自己脸上的血,钻心的疼痛从自己右耳处传来。 他的耳朵,竟然直接被削掉,落在地上! 林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温家,他痛得几乎晕厥,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傅宴深充耳不闻,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慢慢擦拭着刀上的血迹,漠然看着地上的残耳,“送给你们留个纪念。” 他扬扬下巴,林东立刻上前,动作简单粗暴地给林昊处理了伤势,免得他因为疼痛或者失血过多就此殒命。 “三楼,一会儿去拿老人家的行李,接到家里去。”傅宴深淡淡吩咐。 王文萍哪敢再说话,紧紧捂住嘴,恐惧的眼泪夺眶而出。 傅宴深微微侧头,看着大气不敢出,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温颜玉。 温剑峰挡在她身前,“傅总,颜玉是我们温家的继承人,你想动手,温家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护着她。” 傅宴深看了他片刻,薄唇翘起,带着若隐若现的讥讽:“那就看看你们温家有没有这个本事,能不能护得住。” 言罢,他提步离开,没再看他们一眼。 林东指挥着人把林昊三人带走,因为怕吓到老人,还很有职责素养地用温家的沙发坐垫清理了一下血迹,才到三楼轻声叫醒已经睡下的老人,让人把她安置在另一辆?上。 林东处理完所有事,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客气地对着呆若木鸡的温剑峰夫妇开口:“傅总还有句话让我带给你们,以后老人家的事请不要再插手,否则林昊就是前?之鉴。” 这是他优化过的版本,傅宴深的原话是:再敢把手伸这么?,直接剁了温颜玉的手脚。 林东很礼貌地传达了警告,随着他的离开,院中几辆SUV纷纷发动,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老大,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挑了温小姐的手筋,给她一个警告?”林东开着?,悄悄看了傅宴深好几眼,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正在闭目养神的傅宴深,睁眼睨了他一眼,淡淡道,“猫捉老鼠,?过吗?” 林东诚实地摇头,“没有,只看过猫和老鼠。” 傅宴深嗤笑一声,重新合上双目,“仇,要慢慢报才有意思。” 林东似懂非懂,但看出老大已经不太想搭理他,所以乖乖闭上了嘴巴。 温知遥醒来的时候,脑海中的画面混沌纷乱,她蹙眉理清了记忆,顿时慌乱起来,她匆忙地起身,拔掉手背上的点滴,脚步踉跄着往?口走去。 她在哪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