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了片刻,温知瑶坐在脚凳上垂下眸,“没有,我想留下的,我还想去潜水,去冲浪……” 她的语调和音量都在男人的凝视中渐渐弱下去。 傅宴深的手指修长有力,掌心灼热,温度沿着她的下巴蔓延,让她的耳尖都发起烫来。 温知瑶卷缩了下指尖,“一个人也能玩。”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旅行一样,一个人也可以看云卷云舒,看长河落日,只不过骤然有人陪伴后,再留下她一个人,难免会觉得有点孤独罢了。 她只要适应适应就好。 下巴上的力道松开了,傅宴深仍旧看着她,目光很深,“去收拾东西,我让林东重新订票。” 温知瑶闻言抬起头,两人视线交错中她怔了怔,“一起回去吗?” 傅宴深收回目光,“嗯,下次再来潜水。” 温知瑶心头跳了跳。 这是下次还陪她来的意思吗? “还是你想留下潜水?” 温知瑶回过神,深呼了口气,心跳稍稍平缓,从脚凳上跳下来,“算啦,下次再一起来吧。” 说完,她悄悄用余光看了一眼傅宴深,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对她说“下次一起”的话也没有发表异议。 温知瑶抿唇笑了笑,转头开始收拾行李。 —— 林东早早就在机场等着,见傅宴深的身影出现,便匆匆上前,把他们拿了行李。 返程的路上,林东把一份文件递给傅宴深, “傅总,傅南舟认罪了。” 傅宴深翻开资料,唇角勾了勾,“倒还不算个蠢货。” 林东脸上浮现了些疑惑的神色,开口道:“前段日子,傅家还一直死死咬定他们没有买凶杀人,怎么突然这么干脆地承认了?” 傅宴深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看着那份文件,见林东频频在后视镜往回投来的求贤若渴的目光,温知瑶忍不住开口解释: “人证物证都在,还有监控录像,傅南舟翻不了盘了,不如认罪争取从轻处理,要是死不认罪闹到最后,等着他的就是最高刑期了。” 林东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这小子这回起码得进去个五年八年吧。” 傅宴深冷哼一声,把文件合上丢在一旁座椅上,眼底都是冷意,“他想争取缓刑。” 秦景山等着这个案件做晋升的垫脚石,眼下想判无罪,那基本是不可能了。不如从中周旋,从轻处罚,再判个两年缓刑。 一旦判了缓刑,虽然是定了罪,但到底当下不需要进去,等过了缓刑期,舆论和关注度过去,傅南舟自然有的是办法。 温知瑶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秀眉微微蹙起来,“那怎么办?如果真的判了缓刑,我们再继续上诉?” 傅宴深狭长的墨眸微眯,声音冷沉:“缓刑?我还没有同意。” 前排的林东被他周身的寒意冻得瑟缩了一下,默默打开了空调。 这就像新手在打游戏,你明知道前面站着的是大BOSS,还非要手贱上去砍他一刀,现在好了,被追杀到装备报废。 小崔的电话拯救了车厢里冷若冰霜的气氛,她说参加黎老大秀的衣服已经全部准备好了,让温知瑶回去看一眼。 林东尽职尽责把她送到工作室,临下车时,她对傅宴深挥了挥手,开口道:“晚饭不一起吃了,我和小崔她们一起。” 傅宴深矜贵地颔首,关上了车窗。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走远,林东才发动汽车,谨慎道:“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傅宴深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漫不经心道:“老鬼的尸体,扔到香港汀九大桥底下。” 林东吓得一个激灵,急道:“老大,老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为了一个傅南舟,不能,不能卸磨杀驴吧……” 傅宴深被他吵得脑子嗡嗡作响,忍无可忍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 “你把我的话,重复给庄青。” 林东恍恍惚惚,直接用蓝牙拨通了电话,“嘟”声没响几下,很快被接起来。 “林东,老大有什么指示?” 庄青的声音很快传来,林东被他问得一怔,“你怎么知道是老大有指示?” 对面默了两秒,“不然呢?你找我话家常?” 虽然庄青语气温和,但林东还是在里面听到了一丝嘲讽,他愤愤道:“老大说了,把老鬼的尸体扔到汀九大桥底下。” “了解,我马上通知老鬼去办。” 说罢,他就要挂断电话,林东蒙了,“哎,庄哥!你是让老鬼去汀九大桥下自杀吗?” 庄青被他这句没有脑子的问句噎住了,他沉默了两秒,“有没有可能,只是找一具尸体来代替老鬼,顺便坐实傅南舟的罪行?” 林东脑中叮的一声,终于弄懂了老大的意思,嘿嘿笑着说了两声“妙啊”。 庄青无语,恨铁不成钢道,“林东,就你这个榆木脑子到现在还没被老大抛弃,你真该给他磕几个响头。” 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东悄悄透过后视镜打量了傅宴深的神色,见与平时无异,清了清喉咙朗声道:“老大,大恩不言谢!再说了,我虽然愚蠢,但是非常衷心!” 傅宴深蹙眉:“闭上嘴。” 回到公司,秘书小秦小心翼翼上前,显然已经在大堂里等候很久了。 “傅总,您父亲过来了,在会议室里等着您。” 傅宴深“嗯”了一声,显然早已经猜到了,只是哼了一声,“他消息倒灵通。” 秦秘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