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顿时慌了神,军遗只有在传给下一位接班人的时候才定,签字盖章都必须是瞳眼定章,这是周敬生定下的规矩,“既然两位叔叔这么听老爷子的话,那么就自请割眼吧。”
虽然军事生意桑格已经交给周敬悬,但他们在那边都盘踞数十年,下面的人不可能听一个小生的话,更何况周敬悬在军火生意上贡献较少。
东营带着几人进来,吴生怒视他,“阿悬——”
“行了,真是年纪越大越磨叽。”他也站起身来,压迫感让桑格后退一步,“你忍了这些年就是为了今天?”吴生质问,“你父亲的死和你有关吗?”
吴生一早就怀疑,周敬生虽年纪大,但身体一向康健,加上这几年生意洗白的差不多,他也退居幕后养生,人是越活越精神,怎么可能死得那么突然。
听到消息他还不敢相信,但又是周敬悬传过来的消息,他这才从阿富汗赶回来,一回来周敬生都火化了,而他在酒楼和亲叔叔动刀动枪。
周家家主的位置,周敬生也是打算给周敬悬,自周敬昌接手缅甸生意后,背地里小动作不少,但到底是没让周家吃亏,只要不碍着周家的发展,周敬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让周敬悬碰毒,军火生意也只是一点一滴慢慢交给他,是为了能有时间多和他相处,弥补过去的亏欠。
大概是人老了,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心中难免愧疚,这些周敬悬不清楚,吴生可清楚得很,“阿悬,你大逆不道!”
周敬悬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只是拎起手帕擦了擦脸,再将手帕扔在地上,“生叔,周家的规矩,您是最了解的。”
“你父亲不让你碰毒,你是要违背他的意愿吗?”吴生说得喘气,桑格见状,“阿悬,我歉也道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他勾起唇角,“你劳苦功高,你想退休,又舍不得周家的好,话都让你说了,好处给你占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东营把账本扔在桑格脸上,一笔一笔密账高达二十亿,“桑格你——”吴生看着账本,不可置信。
“可真叫人难找,我也没想到,桑格叔在加拿大麦克阿瑟河拥有那么大一家矿石公司,”说着他拿出一颗石榴般深红色宝石,语侬依旧坐在沙发边角料还往墙角缩,今天的场面不亚于酒楼那次,她不敢出声,只想明哲保身。
“桑格!”吴生怒吼,这是锎,价值两亿一克,而这沉甸甸的一颗更是价值连城,“桑格叔,你私下用它造核弹卖给美国人,你想干嘛?”
周敬悬越是这样轻松的语气,桑格就越害怕,他是被周敬生安排远赴中东洽谈早已定好的军火生意,无意中身边的人发现了这种元素,锎不仅可以用于治疗癌症,更可以制作原子弹,用极少的量可以造成极大的杀伤力,可惜这种元素的量只能从铀矿中提取,他便四处寻找,这东西一进一出就能卖好几亿。比毒品生意来得还要轻松。
很可惜,桑格不懂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道理。
周敬悬懒得再废话,“还要多久,二位叔叔不动手,我就找人帮忙了,我这儿马上就要营业了,没时间再同二位叔叔闲聊了。”
东营见状,身边的人就要上前向吴生,周敬悬不满地啧了声,人又立马抓住桑格,“不要,不要,周敬悬——”
外国汉子扯掉桑格身上的花衬衫胡乱弄成一团塞到桑格嘴里,桑格发出呜呜声,另外两个钳制住桑格,外国汉子握着桑格的手拿着利刃怼向眼睛,桑格想闭眼,又被人掰开,冰凉坚硬的利刃戳进眼白的时候,鲜血涌出,语侬看得心惊胆战,随即低头闭眼。
这里她说不上话,也没资格说话。周敬悬想做什么她也确实管不着,然男人扫她一眼,哼笑一声视线看向吴生,“生叔,该你了。”
一旁的桑格已经奄奄一息,东营叫人把桑格拖出去安排医生检查。
吴生这些年跟着周敬生不是下属关系,更像是老朋友,在金新月种植罂粟发展毒品生意不过是因为那几年军火生意难做,周家也腹背受敌,不得不另寻出路缓和,况且周敬生要求高,只做最纯最干净的毒,因此不讲量只讲质,一度在欧洲国家颇受欢迎。
说来说去,就是胆子小,不敢往大了做,多少人盯着也眼红着,吴生和周敬生不敢往亚洲销售,更没有像坤沙一样构建一个毒品帝国,周敬昌虽然猖狂但也是小打小闹,说白了就是怕死。
周敬悬对待吴生也是有几分敬佩和尊重,这些年他确实兢兢业业,但也老眼昏花,东营带上来几个人,男人跪在周敬悬脚边,“老爷子的家底都让这些蛀虫给殆尽了,您老管不了,我就替您管管。”
男人叫塔吉曾是□□的部下,在□□倒台之后就跟随吴生,阿富汗地广人稀,沙质土壤,气候干燥,日照足,适合大面积种植罂粟,加上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山地地貌削减政府监管力度,武装分子的加持走货简直易如反掌,“老爷子生前定了规矩,每年走量不得超过一吨,你倒好,背着老爷子跟北边打得火热,野心不小啊。”
北边,经过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等中亚国家,流向俄罗斯,“塔吉,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吴生一口老血喷出来,俄罗斯联邦罪犯执行监管局严格打击毒品,而吴生早年间正是联邦局一员,国家有国家的法律,吴生也有自己的信仰,就像坤沙一样曾发誓不对中国贩毒。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