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吉被戳穿并没任何波动,吴生对待塔吉就像亲儿子一样,他顿感失望,眼前一阵眩晕,周遭所有的人开始出现重影,他扯住周敬悬的衣领,“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目光所至,连语侬都睁开了眼睛,因为她刚刚也饮了茶水,“周敬昌的货,您尝尝。”
周语侬也不傻大概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什么,猛地睁大眼睛,想去卫生间呕吐出来,周敬悬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光滑温软的触感让男人笑得恣意,“干什么去?”
语侬看着吴生已经倒在沙发里,身子抽动,双眼翻白,都快要瞪出来,她身上所有的皮肤都竖起来了,毛骨悚然,颤声问:“这里面有毒吗?”
而吴生仅残存的一点意识指向周敬悬,塔吉站起身来顺势握上,亲吻一下吴生皱纹经脉横生又遍体鳞伤的手背,用亲切地达里语说:“在贫穷的阿富汗,一切都有价值,除了人命。”
这是吴生经常对塔吉说的一句话,“所以父亲,母亲的命不是命,我的命也不是命,那你的命自然也不是命。”
周语侬听不懂他说的话,男人对吴生的举动更像是一种祷告,一种安慰,吴生眼睛瞪大后侧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吴生这辈子弃警从商,贩毒又从不碰毒,最后却死于毒品,东营看了一眼周敬悬,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静又平静地站着,塔吉连眼泪都没掉一滴。
亲手挖了吴生的瞳,血淋淋印上章,他模仿吴生的笔迹签了字。
东营在阿富汗多年也是等周敬悬从香港毕业之后才回来,知道塔吉平时看吴生的表情非同寻常,这一查才知道这孩子是被吴生抛弃的,至于再被吴生捡回来,其中目的现下再清楚不过。
事成,吴生死,塔吉顺利接手阿富汗所有的毒品生意,“先生,谢谢您。”
周敬悬嗤笑一声,塔吉其实是被他救回来安插在吴生身边,年龄小但杀伐果断,野心大,是个能培养的好苗子,加上偶然发现是吴生的孩子,这就更有趣了,“从今往后,阿富汗所有的渠道由你负责。”
塔吉点点头,漆黑瞳仁如豺狼一般,一抹笑容都让东营不寒而栗,而周敬悬要的就是这样的下属。
外面华灯亮起,男人背身笔挺看向擂台,大家视线不约而同,里面是WBC蝇量级拳王的徒弟泰龙,夜皇宫所有的落地窗都是只能从里面看外面,这点周敬悬颇为满意,所以东营在整改时,除了这里其他都动了,泰龙被除名,谋生到了周敬悬这里,一拳一拳,日本选手被打得血流不止,而对面的人举着钞票疯狂欢呼。
钱,不是钱,是纸张,从空中落下,勾勒出曼妙的弧度,那些座位是分了阶层的,最顶端的人只是淡淡鼓掌,连输了也没什么波动,因为他们在乎的是脸面,而最底层的人有的欢呼,有的骂娘。浪潮声鼓点式打着节拍,震撼周语侬的心脏。
夜皇宫,彻底告别不三不四的情.色,而是针对王权贵族提供一比一服务,周敬悬很满意东营做的这件事情,今夜他很高兴。
包厢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迎来送往一批又一批人。
十月二十六日,可真是个好日子。
周语侬自那夜后再没见到过周敬悬,虽然跟秦瓒居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他确实也说到做到,工作期间两人装不认识,下班回到家里两人也从未讲过一句话,语侬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偶尔跟陈雨浓通电话,陈雨浓会告诉她,她和秦鸣在香港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去哪里玩,惹得语侬羡慕不已,毕竟她连曼谷周边都没去过,更何况是出国。还告诉语侬马上就到中国的新年了,她要留在香港和秦鸣一起过年,还叮嘱她和秦瓒好好相处,语侬也乖巧应下。
当然那些事情,语侬只字未提。
语侬挂了电话,觉得口渴,一下楼,秦瓒就坐在沙发里看新闻报道,循声,她也看过去,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颇多,周家一度在风口浪尖上,但从未听过周敬悬的名字出现,察桑在新闻上讲会代表残障人士发声到底。
直到今天,十二月二十八日,今天是泰国当选总理的日子,语侬本不关心这些事情,而新闻上说好些泰国政要私生活极其混乱,全部下台,回想起秦瓒说的泰国经济受到冲击,并没有发生,这是因为周家占据主导地位,所以现在成两个派别,一面讲周家好的,细细数来,一面说周家自导自演的。
倒水声音吸引秦瓒,他回头,厨房里小小的一个侧影穿着碎花裙子,双手握着杯子喝水,“语侬,”话音刚落,语侬咯噔一下,杯子差点从手中滑落。
“秦律师,我来喝水,你要喝吗?”她尴尬地打开话匣子,不仅仅因为秦瓒跟她说话,还叫的这般亲昵,她不太适应。
秦瓒起身走向她,这两个月她对他安排的工作没有任何怨言,即便是从不让她参与正式案件,她也没有吭声反驳,知道她喜欢察桑,一度想跟着察桑工作,下班后也偶尔到APCD做公益,就为了见察桑一面,可陈雨浓不让她辞职,她也乖乖听话,秦瓒心中莫名感激陈雨浓,他难以言喻这种心情。
“公司会按照中国的习俗,到年底会组织一次年会,这次安排在清迈,正好也避避暑。”这种事情迟早都会通知,不过是由简雅统一告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