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及以上,且在非必要情况下最好与失控异性保持距离,这次对象正好为女性,你的身份更加方便动手罢了。我们几个现在也没有法术,若是沈怡待会儿出现情绪崩溃想要轻生的情况就把这个往她皮肤上沾点,三步之内必昏倒,要我教你怎么打开使用吗?”
方瑜看着瓶身上印着的“三步倒”大字,又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那,我们涂了会有事吗?”
“不会!只对普通人有效!”
方瑜放心了。
浩峨山的半山腰处建造了一个亭子,正好给了上下山的游客有了一个可以休整停靠的地方,亭子里能坐的地方就那么几条长椅,上面全都挤满了人,有些累到双腿打颤的人只好在附近的石阶上不嫌脏地坐下休息。
“借过,借过。”方瑜艰难地从人群缝隙中跨过,她侧看了眼荀铮,小心开口:“老大,这人那么多我们该怎么找啊?”
荀铮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方瑜好像有点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要根据人物的面部表情和行为观察来分析排除吗?”
荀铮摇头:“不,凭直觉。”
“…啊?”
就像专业从警人员能根据面向来粗略判断嫌疑人员,他们这一行也是如此——
一个人的疲惫和消极情绪所展现出来的状态有所不同,对象即使极力掩饰,但是在眉宇之中的一股阴郁之气是万万掩盖不了的。荀铮在这行又干了近百年,经验老道的很,现在如果把他家的狗抱来,他一眼就能看出这逆子皱眉的原因究竟是偷吃狗粮后的心虚还是吃不到狗粮的忧郁。
方才车上痛斥仪器实际也是发泄对产品组的不满,只要在心理组干了几年的工作者其实不用看面部数据也能根据经验一眼看出崩溃对象,最早一批人员在一开始甚至都没有辅助仪器,所有人都是实打实地根据一次次实际行动总结锻炼出来的。
他往亭子里简单扫了一圈,便已大致判断出了“嫌疑人员”,见对方情绪还算稳定,此刻又有着想对新人测试能力的私心,便对方瑜夸张吓唬了几句:“以往设备上会计算出失控对象的大致面部数据,我们只需要根据这份数据进行现场比对,很快就能找到,或者使用情绪探测仪,只不过——”
“那个仪器有点大,拿出来可能有点显眼。”荀铮轻飘飘地报了个数字,“全拆开一米长,直径接近20厘米,还需杵在人旁边三秒才能测出数值,放在眼下这种情况下根本不现实。”
“你们没出现过像今天这种情况吗?”
荀铮一副你还敢问出口的表情。
“我们爬到半山腰已经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算上路途的时间,沈怡已在此地逗留近五个小时,直接检查亭子内座椅上的游客,我负责这三排,你观察剩余人,倒点‘三步倒’在手上,一有情况直接出手。”
方瑜第一次接到任务,这会儿已经紧张的连腿都开始打颤,她不大有底气地应道:“…好的老大。”
浩峨山不愧是近几年来比较受年轻游客喜爱的爬山地,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年龄段处于二十至三十五左右的青中年,现在亭子里不管是坐在椅凳上还是坐在石砖上的人,大部分全是年轻人,方瑜大致扫了一圈,闭眼休憩的、放松闲聊的、低头玩手机的人均有,但所有人都透出一股爬过山的疲劳感。
方瑜瞪着眼,急得鼻尖都沁出了汗,几乎把每个人都看穿了却依旧没有怀疑对象可以锁定。
这时,一双白皙的嫩滑脚背突然出现在方瑜的视线中。
“借过一下。”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方瑜看到她的脸后眨了下眼,下一秒反应极快地在女人脚边蹲下,活像个新世纪碰瓷大队中的优秀毕业学员,她不顾旁人扫来的异样眼光,捂着心口大声喊道:“痛!我痛!荀哥,荀哥!不——”
女人拼命想避开眼前这个疯子,却甩不开。
在周围人的打量下,一股热量直往她脸上窜,她的脸已然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