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其实早已醒来,只不过在羊装昏迷,不敢妄动。 前几次她都是稍有动作,就遭到钩邪强力镇压,尤其最后这次,几乎让她魂飞魄散。于是在杨珍百般劝导下,决定暂且忍耐,等待机会。 最合适的机会,自然是开启石棺的刹那。 金髓心炎破开乌云,跃动的火焰如一轮红日,照亮了大半边天空。 识海再次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钩邪猝不及防,指尖颤栗,白光瞬间脱手,居然寻着前方的大皇子激射而去。 秦元庸大惊。作为一位久居人上,御人有术,这辈子干过不少卸磨杀驴等缺德事的皇子,他一直在暗暗戒备钩邪最后关头卸磨杀驴。 此刻见白光射来,早有防备的他不假思索,一个箭步远远地避了开去。 他的避让,恰好将躲在后面的钩邪暴露,杨珍身后的青小灵立即闪身而出,手中的黑色镜面,已经找上了目标。 钩邪吓得亡魂大冒。她做梦也想不到对方手里还有这种大杀器,否则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这也只怪她对秦明月用的是惑魂之术,固然从对方那里打听到很多情况,而且细节极为详尽,可坏处是有些你没想到的问题,人家也不会主动去说。 这就造成了某些重要信息的遗漏。 无量拓影镜的威力,她比在场任何人都要清楚,见镜面马上就要对准她,想也不想,一把抓向前方一人。 谁?二皇子。 这位食亲财黑的皇子,所有心思都在算计石棺内到底有什么,直到女人掌风及身,方才如梦初醒。 可惜这时已经晚了,钩邪提前调动了阵法的力量,已将他全身压制,动弹不得,轻易便将其拎起。 刹那间,黑色的光芒打在二皇子身上,一道肥胖的虚影从他眉心冒出,挣扎着落入了拓影镜中。 “砰!”二皇子肉身晃了晃,仰面栽倒,气息全无! 与此同时,杨珍,实际则是融入他体内的衣衣发出的雷噼,终于在钩邪上空炸响。 从秦明月率先偷袭,到拓影镜夺魂摄魄,电光火石间,钩邪能够奋力抓起二皇子挡在身前,已经是强忍着识海烈焰灼烧的剧痛,勉强做出的最好选择。 此刻却是再也忍耐不住,惨叫声中,雷电由头顶灌入,脚下溢出,将她噼了个七晕八素。 青色火焰更是带着一丝毁灭气息,在全身各处烈烈燃烧。 内外煎烤,钩邪惨叫连连,恶毒地望了杨珍一眼,转身跌跌撞撞跳入了湖中。 身上,以及识海处燃烧的火光,瞬间熄灭。 不过神魂、肉身都已遭受重创的她,此刻只得暂时躲避,舔舐伤口。 …… 湖中埋有阵法,杨珍不敢追击,只得无奈放弃。否则的话,若是再能补上一记闪电,说不定就会这妖孽击晕。 可惜了。 这时候,另一个人已经盯上了他们。 秦元庸悬浮在石壁上空,手中长剑直指石棺中的男女。 他不清楚这两人为何会出现在石棺,不过从先前钩邪孜孜不怠的态度中,也能猜出这两人非同寻常。 再者,单单是那面镜子,就已经是千载难寻的宝物。 至于这一男一女的实力,一个不过是金丹前期,另一个更是蝼蚁般的筑基中期,即使有些手段,也绝非他的对手。 富贵险中求,这位本该与他们同仇敌忾的大皇子,毅然转身! 秦元庸如一头捕食的猎鹰,急冲而下! 锐利的鹰目中,捕捉到那少女冲着他嫣然一笑。这笑容,像极了他前不久新收的一名小妾,美眸中尽是对他的崇拜,对他男儿雄风的折服。 秦元庸心头火热,脑海中回忆起小妾的柔情似水,目光中满是少女的妩媚娇柔,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恣意玩弄。 一时间竟没有注意到,石棺旁边鸟鸟生成的白烟。 他满脸淫笑,一只大手朝着青小灵衣襟抓去。 蓦地,一面黑色镜子挡在少女身前。 秦元庸心头警兆大起,脸色剧变,身子一扭窜进了旁边的白雾中。 一道紫府后期水准的金芒从白雾深处陡然现出,被他连滚带爬躲过。 反手一道剑光挥去,白雾中立即传来一声闷哼。 秦元庸却是愣了片刻,本王的剑招,怎么连一名紫府也收拾不了? 他也不想想,从落入钩邪手中算起,几个时辰连续不断的轰击石壁和石棺,一直被那女人持之以恒的涸泽而渔,他无论是法力,还是神魂,早已接近枯竭。 这个时候,他其实需要做的是好好休养,恢复精神。 然而,对于机缘的渴望早已让他忘记这一切。 在白雾中继续乱窜,四面八方不时传来各种攻击,或是滚石、或是擂木、或是冰箭,虽都是三阶法术,却让他疲于应付。 偶尔想起应该驱散这些迷雾,前头忽然又出现那个娇媚的少女,对着他甜甜一笑,于是又变得晕晕乎乎,不知身处何方。 他疲惫不堪的神魂,那还能经得住这般魅惑。 数息之后,这位筋疲力尽的大皇子,终于让一记闪电噼倒,昏迷过去。 随即被五花大绑,送入了空间。 …… 强敌束手就擒,杨珍微微舒了口气,脸上却无半点喜色。 另一处战场,此时已经达到白热化。 识海内,钩邪正在和秦明月激战。 她没敢再用魂电,虽然一击下去,对方很可能魄消魂散,当场殒命,但是她自己,也极有可能神魂重创,甚至失去对这具肉身的控制。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