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也能絮絮叨叨唱独角戏聊上许久。
高中那会儿禹安就嫌我话多,对我的闲聊扯淡爱理不理。只是若是有题目不会问他,除了会被数落几句“脑子愚笨”,讲解却是十分耐心。
当年我最大的伪装面具就是“我就是喜欢他的脸,怎么了?”,明目张胆,趾高气昂,班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用一种无关紧要的感情隐藏住最真实的感情,这样就不会被轻易发现了。
见到几个旧同学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把几个大男人抱在怀里,除了禹安还真找不出一个没有发福的。
从前的一个个就算不帅气也好歹算清秀的少年,都成了XL加大号的奔三大叔。
咱们国家的男孩子和内娱的男艺人一样,疏于自我管理,再好的颜值也是经不起折腾的。
我的变化属实很大,或许真不能怪禹安,眼神稍微差点的还真看不出来。只是这么一副装扮配了一双拖鞋叫人忍俊不禁。
最终众人得出的结论是:
“乔二傻还是那个乔二傻。”
我脚后跟算是白遭罪了。
“你看我们都奔三了,被生活折磨了个体无完肤,就只有禹安,不仅是医学博士高材生,还越长越帅,你说这公平不?”
“可不是,乔二傻你那会儿天天嚷嚷着喜欢人家的脸。这么多年了,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你看她那傻不拉几的样子,人家能看上她?”
我听完那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禹安是看不上我,但话也说得太难听了。
“你们几个少说几句会死???先照个镜子看看自己是啥样!”我狠狠一拍桌子,用食指指了在座的除了禹安的每一个人,气急败坏。
“急了急了,她急了!”
我是一张嘴说不过他们一群嘴,唇枪舌战了几个回合败下了阵来。
“话说,禹安怎么这次愿意来参加聚会了??之前也喊过几次,都是有事。”
禹安没有参与刚才的一番闹腾,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吃着东西,喝了点酒。我把眼神投向他,好一个“遗世而独立”的神仙,和嘈杂不堪的火锅店显得格格不入。
说来他是怎么做到吃着火锅白T上愣是一点油都没沾上的?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疑惑的视线,禹安放下手中的筷子,幽幽开口问我:“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临危不乱,理直气壮回道:
“你好看,我乐意。”
也该感谢我大大咧咧的性格,从前也是这样,明目张胆撑着下巴,盯着看笑成傻子也不会有人奇怪。
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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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大家叽叽喳喳又回忆了从前的不少糗事,我的嘴全程就没停过,禹安除了cue到他了会“嗯”,“对的”,“好像”惜字如金回几句,其余时候就是低头默默吃着东西。
敢情他不是过来叙旧的,是过来吃火锅的,可我也没觉得这家有特别好吃啊。
一直到火锅店打样,大家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约好下次再聚后散了场。
我住的地方离火锅店不远,禹安要回医院,把大家都送走就剩下我们两人,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想着赶紧找个话题扯几句后分道扬镳我便说:“这家的火锅还挺好吃的。”
结果禹安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给我呛住了:“也就一般吧,肉都有些老了。”
我的内心瞬时万马奔腾。
若是一般般你全程就知道吃是几个意思?
又到了喜闻乐见的挽尊环节,怎么和他讲几句话就这么累呢。
“你家住在这附近吗?”禹安看了眼手表,话锋一转问。
“嗯,不算远。”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一听,慌了。
别介啊,好意我心领了,但那就意味着一路上我又得绞尽脑汁找话题不冷场,饶了我吧。
“不用不用,谢谢!很近的,你不是要回医院吗,赶紧的,别耽误了。”我连声拒绝道。
禹安看我脑袋左右晃悠不带停的,没有坚持,丢下一句“路上小心”后就不拖泥带水,径直转身走人了。
那叫一个干脆。
看着他带着些决绝的背影我才想起来我脚上还穿着他的拖鞋,没办法只得大声喊了句:“今天谢谢了!拖鞋我之后买双新的还给你!!”
不知道是不是走得有些远了,没听见我说什么,禹安没回头,背影逐渐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要说从前我叽叽喳喳喜欢找他说话,烦到他了还算情有可原,这些年我们一点交集都没有,不可能招惹到他,怎么就看我哪哪儿都不爽呢。
不过他今天帮了我大忙,我也没什么资格抱怨了。
我胸口飘着一块乌云往家的方向走着,时隔多年又想起了好多高中的事情。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和禹安都不是一路人。
我一天讲的话比他一个月都多,拉帮结派,这个是我兄弟,那个是我哥们,整天疯疯癫癫的。禹安却是极简北欧风,基本嘴里不会说一个字废话。
我的成绩在年级是个前百守门员,因为数学和物理的薄弱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再上一层楼了,而禹安我印象里大大小小的考试从来没有跌出过前三。
我脑子里天马行空,他永远理性。
我跑八百米差点原地去世,他在运动会上为班级拿了好几个第一。
我只知道哪个明星又有了绯闻,他能就国际形势发表看法。
也或许就是因为我和禹安是磁铁的两级,异性相吸我才会喜欢上他。
不过,在他眼里我应该是个脑袋空空,一无是处的傻子吧。
快要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大叔,摇摇晃晃的,路有些窄,我便避让了一下,就见他突然神情痛苦捂着胸口,下一个瞬间就这么猝不及防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我赶紧蹲下来查看情况,喊了几声都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