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但是得知他甚至都不记得的时候,隔了这么多年,明明也不喜欢了,却还是有些难过。
我低着头沉默了。
马戏团里你最忙,哥谭市里你最狂,麦当劳前你站岗,扑克牌里大小王说的就是我吧。
早知道如此就不要问刚才那句了,我在心底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自嘲地笑笑,弄得如此尴尬该如何收场。
“他们在等了,快走吧。”禹安见我没说话,丢下一句话便径直朝前走了。
“你先过去吧,我还有点事,等会儿再来。”
就算不去药店买创可贴,我现在就跟刚上岸的人鱼一样,每一步钻心疼,走得异常缓慢还是不耽误他比较好。
禹安没有多问,回答了一声“好的”就头也不回走了。
望着他离开的决绝背影,我重重叹了口气,并且觉得当年的短信没有成功发出的可能性大了不少
现在也不是伤春感秋,纪念青春的时候,解决脚后跟的窘迫才是当务之急。
我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痛感迅速蔓延,嘴角不由地抽动了几下。
穿着迷你裙,我也没办法弯腰去检查情况,估计是已经磨破几层皮了。
这个地方没办法停车,叫出租车也行不通,我闭眼咬牙握拳,卯足了上战场的决心,艰难开始龟爬。
决心是决心,现实是现实,眼角渗出的眼泪把决心捏了个粉碎。
“怎么了?”
正在我扶着路边一根电线杆,把脚向后翘起,想在保持直立的情况下看看情况的时候,面前传来一个零下三十度的声音,我猛地抬起头,是禹安。
“没事没事......”
我十分尴尬地站直了身子,挤出一个标准的不失礼貌的微笑,打起了马虎。
这小伙子走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这让我怎么解释??
“脚怎么了吗?”
好歹是关心人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跟犯事了审问一样,加上那冷到掉冰渣子的表情,配上旁白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鞋子有点磨脚而已,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
禹安没有理睬我的说辞,蹲下来查看了下我的脚后跟,起身皱着眉说:“创可贴有吗?”
我摇了摇头。
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了几个,甚至还有一双拖鞋!
好家伙,那包难道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
禹安再次蹲下,把拖鞋放到了地上,下了命令:
“抬脚。”
“谢谢,谢谢,我自己来!”
见状,顾不上问有创口贴就算了,为什么还有拖鞋,我赶紧阻止了他,这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你穿这身准备怎么弯腰?”
禹安抬眼,幽幽地问。
“这......”我哭丧着脸,哑口无言。
话虽如此,我已经感受到了周围投来的炽热目光,估计以为是在拍什么抖音小短剧吧。
我:“不行不行,我坚持走两步到咖啡馆里,谢谢......”
禹安:“随便。”
说来我这也是为他着想,顶着这么张神仙下凡的脸在大街上给女孩子脚后跟贴创可贴,可不得坏了名声?
再者,我也不想被怀疑成有钱的小富婆。
我一瘸一拐,颤颤巍巍回到了刚才禹安出来的咖啡馆。他把拖鞋拿起来,跟在了后面。
禹安去点了杯果汁,我坐在位子上贴好了创可贴。
“谢谢谢谢!”我对他报以最崇高的敬意,眼里流露的感激之情相信他也能感受到。
他没说话,把托盘放到了桌上,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要么怎么说我是社交牛逼症呢,尽管此时已经尴尬到脚趾能抠出一个魔仙堡,我依旧面不改色开启了话题。
“有创可贴就算了,为什么你还随身携带拖鞋啊???”
禹安把果汁和吸管放到了我的面前,淡淡道:“等下结束要回医院,正好带了双新的。”
“哦哦哦,那还真是巧。”我把吸管外的纸包装撕开,放进杯子里,吸了一口,是苹果汁。
刚才在外面一阵折腾,早是口干舌燥,这杯苹果汁比平时又甜了不少。
“谢谢!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禹安的脸和从前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眉宇间的稚气未脱被成熟稳重取代了,眼睛依旧晶亮,清澈如一眼能见底的潭水。
不过不爱笑还是和从前一样。
生性如此加上笑点极高,每次课上全班哄堂大笑之时,我不经意间看向他的时候,都是一副“愚蠢的人类,这有什么好笑”的表情。
世人皆醉我独醒说的就是他了。
“勉强记得。”
这个“勉强”一词用得十分精妙,既表达了他还记得,但又包含了一种我虽然记得,但其实不太想记得的微妙情绪。
总结下来就是,出于同学情分我记得你,但个人来说,对你没啥兴趣。
“哈哈哈,还好还好,要不然可太尴尬了。”我战术性又吸了一大口苹果汁,赶紧把这东西喝完,减少两人独处的时间。
禹安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递给我说:“把高跟鞋装起来吧。”
万万没想到,我的形象改造计划是以如此不堪的形式结束的。不过即便有千万个不甘心,也只能妥协了。
我接过,说了见面这么一会儿里的不知道第几个“谢谢”,乖乖把万恶之源的高跟鞋放了进去。
我拿起杯子,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杯苹果汁全部闷进了肚子,“OK,喝完了,走吧,我等下把钱转你,非常感谢!”
禹安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我半晌后慢悠悠地递给我一张纸巾,“把嘴擦一下吧。”
一路上,我为了不冷场,使出了浑身解数,一个劲寻找着话题,高中的趣事也好,现在的生活也好。不过无论我说什么,禹安的回答都只有“对”,“嗯”,“或许”这几个词。
我的性格使然,就算对面是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