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
“啊!啊!!救命啊!!”三由又爆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云隼被这叫声喊的回了神,猛地反应过来,指着莲雀吼道:“这你干的吧?快给我收了这什么破玩意儿!”
简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他竭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喜是怒,年迈的心脏上一时间负荷了杂陈的五味,一旁的卿歌见状站起来温柔的将他扶着坐下了,期间还无奈的瞪了莲雀一眼,眼里轻飘飘的责怪却瞬息被放松的喜悦吞没。
“收!”甜的猖狂的声音响起,莲雀就这么毫发无损的站在门口,娇艳的脸上尽是戏弄的笑意。
“队长!”时跃瞪大了赤红的眼睛,终于确定眼前人不是幻影,按耐不住一把冲上前抱住了那道小身影,莲雀清甜一笑伸手拍了拍他道:“好了好了,你们对我也太没信心了,我是那么容易死掉的吗?”
“队长,你没事就好!”柳宥云不由长舒一口气,也终于如释重负,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压力也随之消散殆尽,莲雀则是调皮的朝他眨了眨眼。
此时的三由着实有些狼狈,到没有什么实际伤痕,只不过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胡子都变成一缕缕的邋遢样子,脸上更是惊魂未定的慌乱,显得狼狈异常。
“我说耳朵怎么痒得慌呢,原来是你这个老头儿在编排我!真是,一把年纪了还和个碎嘴子一样诋毁我这个娇弱女子?哦不对,论娇弱我可也要承让您三分呀!忘了介绍了,刚刚把你吓得尿裤子的,便是你口中那个‘顶级任务’潭镜邪,罚六司的甲队队长就这种水平?我看禹义犀哥哥说的真对,早日倒闭算了!”
真的谭镜邪早就被莲鸩轰得渣都不剩了,这动静是她引动奔奔的力量伪造出来吓唬他们的。
说完她朝自家甲队大哥眨眨眼,禹义犀则是龇牙对她一笑——这丫头哪那么容易死。
“你!你!!”三由瞪着眼看着那跋扈女子恼恨得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一旁同样还没缓过来的云隼又是一口气没上来,听这话,合着这丫头一直躲在外面看戏?
“罚三司壬队队长?你可知道现在是十二长大人的管辖交接会?一次乱闯还不够,竟是接着又来了第二次,你们把赏罚司当儿戏吗?”舒蕴作为战斗司司长,气势是很足的,如今沉下脸的呵斥一些胆子小的可能直接不敢说话了。
可莲雀向来是不在意这些的,她微眯起眼对着舒蕴一笑:“司长大人,我原是怕我队里的人不懂事误了交接大事,才连忙赶来捉拿他们回去的,可不曾想刚到这里便听到一些难以入耳的尖酸言论,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道,误闯了什么碎嘴子骂人大会,听您这么一说,这还真是所谓的管辖大会呀,真是失敬失敬!”
莲雀边说还边朝舒蕴拱了拱手,在舒蕴眼里简直就是一副十足的泼皮无赖样,她根本不屑与这人再过纠缠,正想开口将这几人都轰出去时,一声冷漠又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响起:“胡闹!”
众人不由一滞,一切发展的太快了,快到他们都快忘了这是何等严肃的场合。
舒蕴止了话头,她冷笑地看着对面的云隼:这都是罚三司惹出的麻烦事儿,竟引发十二长大人震怒,且看他们怎么收场!
云隼老脸一绿,莲雀这丫头,这一波接一波简直不得安生了!
还活着就回司里乖乖呆着,偏跑到这里惹事生非!
虽说她无事乃是大幸,但如此一闹,不仅在白鬼涯大人面前留不下好印象,甚至不知会被降下何等雷霆之怒!
他脑中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应对之策…
大殿陷入一片压抑的静默,莲雀却也在那声“胡闹”响起时难得陷入片刻沉默,她杏眼大睁,似含怒又含情,震惊地瞬也不瞬的盯着座首那人:
那勾人的眉眼,那禁欲的气质,除了鬼一还能有谁?!
在梦镜中的一幕幕情景在脑中闪过,仿佛就是昨日发生的事,被她在月夜里毫无抵抗的吻住的鬼一、引诱她至危险境地的鬼一、把她...玩弄于鼓掌中的鬼一!
他竟然就是此刻面无表情的坐在赏罚司最高的那个位置上,被往生界尊崇着的那个远古之神,那个传说中的——白鬼涯。
她那恼人的情郎甚至也毫不躲闪,冰刃似的眸子直迎着她的目光任她打量,两人目光连成了一条噼啪火光。
好啊!好啊好啊!
虽说她在与那石头大邪唠嗑时便立志在往生界与鬼一来日方长,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她本以为的古板讨厌的白胡子老头白鬼涯,就是她在梦镜中一见钟情却对她始乱终弃的情郎鬼一!
她心里一时间思绪繁杂,愤怒悲伤疑惑羞恼爱意气愤杂糅在一起,最终还是思念占据一时上风,无数想法汇集到行动上便是…
“情郎!你害的雀儿好惨啊!”
莲雀一面娇声造作的嘤嘤着,一面飞身上前直接扑倒了白鬼涯怀里,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他腿上,双臂自然的环上他的脖颈,小小的身子严丝合缝地嵌入高大的男人怀里,忽闪着含情脉脉的双眼,全然发散出自己的爱意与恼意。
“嘶——”四处响起压抑不住的、惊悚的抽气声。
如若他们的耳朵功能依旧正常,那或许可能大概他们听到了,情郎…二字?
静默的大殿中,这些身经百战,地位尊崇的赏罚司最强战斗司的成员,在今后的岁月里被问起这辈子经历的最离谱,最魔幻的事情时,无一不回忆起火季的那一天、那个这辈子看到的最惊悚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