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带笑意。
沸腾的血液流走在躯壳,飞旋……
魔王城的屏障乱流 旋即冲击视觉,有如克服重力加速度导致的黑视,巴洛亚开口说了什么,却被嗡嗡风声盖过,无需语言描述,也无需绘图思索,摒弃多种偏颇的见识、孤陋寡闻,只需要用心感受,用眼目睹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
……
她说,我从小就和他们不一样,同样的事情,往往给出不同的答案。
他说,人类嘛,拥有健全见识的只是一小撮,更多的迂于见识与能力,后者没有自我的见解推崇前者,前者又困于此,之后大部分人排挤前者,彳亍并裹,不行于前……
她说,很有趣的理论,看出来是你自己提炼的。
他说,我一直独自观察,像这样的交流…极少。
她说,你的意思,我能听懂,但是现在的…我,(给不了任何)。
他低头。
她说,以前我的一任老师想让我成为王宫大魔法师,说凭我的天赋,可堪王城最强魔武双修的魔法师,可是呢,我听说了这件事,非常生气。当时觉得,他凭什么决定别人的人生?
他笑着说,这可能是他认知里最有价值的事(对付我们)。
她说,后来我思考这种情况很久,终于找到一句适宜的形容,“无使人之所不知,而教之于人”,你不能教人超过认知的东西。
他说,有人问我,未来迷茫,如何做。我看不起这样的人,因为他们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他们所立身的环境,哼哼~
她说,未来应该掌握在每个人自己手中。
……
魔界语伴随着屏障乱流在耳畔飘动,他语速极快,吐词模糊,大概刻意不让她听清,语义迫及胁意,隐隐制住她的心神。
帕特里夏的嘴角扬起,“很有趣,很少有这么深刻酣畅的对话。”
巴洛亚沉了沉嗓子,“哼哼……现在我还有心情谈这些,大概十年后,就不想提了。”
话及此,她似乎该说些什么展望未来,或者回顾当下。可是,十年后,她又在哪里?又有什么理由与他行迹交叉?她对他话里隐藏的暗示与试探,熟视无睹。
沉默。
飞龙停在半空,风止。下方是无数的魔族人,排列无序,细看皆有似人的眉眼,都仰头望着,望向天上一点。同样的阳光落下来,那是谁的生活呢?
也许是顾及她的回答,飞龙并未降落,而是向着远处阴森的魔界之森飞去。
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因风拍打她的胸膛,她三两下扯在手中,一片金叶片,边缘闪烁着魔法光泽。
巴洛亚拉住她的手。
又是沉默,可这次不同。
这一次,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与其说‘像’什么,不如说它就是‘是’什么,承认一个事物本身的样貌比一个劲猜测它像什么强多了。”帕特里夏顿了顿,“外朝边缘化,内朝外朝化,然后君主身边产生新的“内朝”;这样的现象在法兰的不同时代反复发生,一直都是这样,以前如此,以后亦然。”
别样的情绪在平静中涌动,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