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视线，不去看柜子所在的方向。
目光移到桌面上时，她又想起自己还忽略了一位成员没去了解。
“刚刚没顾上问，这位是？”
她指一指仍旧在认真工作的加湿器，察觉到雾气喷到手上，又赶忙收回来。
“哦，这是灯塔水母。”
苏大吉拿出手机，搜一张图片出来：
“世界上活得最久的动物，理论上能永生，是咱这岁数最大的。活太久了也挺淡漠的，看谁都没意思，所以连个名都没起，我们平时叫她水水。”
乔梦妆乖巧点头：“水水老师好。”
她平时工作里遇到的甲方，都以老师相称，这会也算是肌肉记忆了。
苏大吉安抚地拍一拍她：“没事，她一般不出来社交，你就留神点别碰着就行，她有时高兴了会变个鱼缸在里面游。”
乔梦妆：“……行。”
*
夜幕在这场聊天中悄然降临。
乔梦妆到吃饭时还揣着很多问题想问，但苏大吉笃定地告诉她，人类是没办法在一天内消化这么多事情的。
她起先并不以为意，甚至想告诉她，自己的承受能力异于常人。
待到坐进楼上卧室的露台里，远远望着夜幕下一片漆黑的海岸之后，她才忽然有一种冷汗直冒的感觉：
自己今天都是结识了些什么新朋友？
隔壁房间的门在此时被打开，夏明屿探出头，目光扫一下露台：“May I？”
乔梦妆为他的正经模样莞尔，轻轻点头示意自便。
这两个房间共用一个露台，是曾经的她和父母的卧室。
小时候的周末，她会在半梦半醒中，凭借母亲在外面晾衣服的动静，判断此时的时间。
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如今回想起来，竟恍如隔世。
她想到这里，轻叹一口气。
“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夏明屿以为她还在为今天的事晃神，带着些歉意开口，“应该提前调查一下，不能这么草率地带你到这样的地方来。”
“不怪你，本来也是因为我，你才这么突然的有了这个行程。”她被海风吹得清醒了几分，终于重新想起这一天的起始，是因为自己喝断片了非要发顶流黑料。
“那我们扯平了。”夏明屿倚靠在墙边看她，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迷人。
乔梦妆暗暗为娱乐圈失去了这样一位高颜值偶像感到惋惜。
“说起来，还没顾得上问你。”
她换了个舒服些的坐姿，仰着头看他：
“你好像对这里的事都不意外——所以，是不是，也不是人？”
话说出口，她其实是有几分后悔的。
毕竟这样的措辞，听起来实在有点像骂人。
但夏明屿非但不以为意，还粲然一笑：“那你来猜猜，我是什么？”
乔梦妆挠头：“有提示吗？”
她今天刚见识了万物皆可为妖，实在没什么答题思路。
夏明屿敲一敲她放在桌上的电脑：“看一眼我的粉丝数，想想谁能这么人见人爱？”
乔梦妆听话地去掀屏幕，手伸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轻拍一下桌面：“我知道了，你是现金变的！”
夏明屿：？
乔梦妆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离谱，略加思索后，重新开口：
“好像应该是更久远的东西——那是铜钱还是银票？”
夏明屿的脸色变得快要和出土铜钱一样，隔一会才赌气般地回应：
“你怎么不说我是万两雪花银？”
乔梦妆迅速开电脑：“行，马上记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