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哪了?”
“我,我当然是睡,睡客栈啊。”
“你……”轩宇实在按捺不住了,气得背过身,也不看她,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姿实在不知她哥哥为什么这般咬牙切齿,只得试探着说道,“我,我们,也没做错什么事……吧,还是……触犯了什么……家规……”
又走到轩宇面前,稍曲着身子看着他垂下的面孔,又解释道,“我当然是跟女子睡的……难不成是我不能喝酒吗?我又没入你们军家,难不成出去还要跟你们汇报?”楚姿不由得生起气来,背着他说道,“要不你还是把我赶出去好了,你们的家规又正又严,我,我实在受不了。”说着就向园门往外跑还说道,“我才不稀罕呢!”
“阿楚——”轩宇本觉得她太没防范,在想如何告诫她,却不想她这脾气也是说来就来,这就往外头跑,也顾不得怎么组织语言了,忙着挡在她前面阻止她出去,“阿楚!你这是干什么,能不能不要这么威胁我,我可从没想把你赶出去,我只是……”
“你放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威胁你,我是认真的。”
“你……你想离开?”
“嗯,没错!”
“为什么?是我的原因吗?还是我母亲……”
听到轩宇颤抖的声音渐渐淡去,楚姿含着泪哼笑一声:“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出身风尘很是卑贱?”
“我,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还……还是谁这么说过你,还是在外头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哼!这等子龌蹉话,谁又会当面说出来呢,岂不掉了身价?”
“阿楚——你这又是想得哪出啊,我……你想让我如何证明,我是真心实意认你这个妹妹的,我也不会让你再过苦日子了,只是……只是你昨天又没回来,父亲昨夜等你没等到,连夜派人去找,尤其是张、王家,都没什么动静,街上、巫泽山也没什么线索,父亲是彻夜未眠……我是今一大早,阿虞急匆匆跑去军营告诉我的,你知道我……”
轩宇情不自禁的一把搂住她,轩宇一股气力上来,急得说不出话来,顿了很久才平和些的说道,“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我害怕你又被谁给掳走了……我想知道你在哪里,可是……”
轩宇拿出那条他送给她的项链,在她眼前晃荡的说道,“你答应过这条项链不会摘下来,从不离身的……你又没做到……”
楚姿看着轩宇手里的项链,别过头说道:“这,这是我……换衣服的时候落下的,且喝了点小酒,便忘在这了……就昨天……摘下过……”
“对,这条项链是有定位功能,但绝对没有监听监视的效果,我只是不想你又消失的时候,我找不到你,我也不会拿这去监控你,限制你,我绝不会拿这探听你们楚氏的机密,去暴露了楚氏的行踪,我只是想在你失约的时候,知道你在哪,如果你没有危险,我依旧不会打扰你……”
“够啦!林轩宇——你不应该的……”
“不应该什么?”
“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好,哼,你不应该的,我只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是因为我,你才没有父亲疼过!母亲也没安稳过!你不应该这样对我的……”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这一切都太不正常,太诡异了——我都分不清对错真假了。”
“可是我一见到你,我就心疼,我就忍不住想要好好珍惜你,好好疼你,我想这样做,你会心里安稳踏实一些,不想你……”
“好啦!林轩宇——你……你简直太可怕……”空气瞬间安静到冰点,楚姿也努力平复这自己的心情的缓缓吐出,“许是我福命太薄,消受不起……”
楚姿不经意划过一滴泪下来,这才发觉到,便连忙扯开轩宇卡住自己胳膊上的双手,转身就向园门冲去,可是还是被轩宇阻止了,由于当时决心已定,便拼命挣扎,轩宇只能把她逼到墙上按住,这才停了下来,轩宇吼道:
“你走了,父亲怎么办?!他想了你七年,寻了你十三年,忏悔了近二十年!”
轩宇把她搂在怀里,缓缓吐出,“若是因为我,我……我调走便是……”轩宇失落的松开手,把手上的项链递到她掌中,“拿着……是我欠缺考虑,下一次再改一个危险时的脱困警报装置,这个……你再换掉也不迟……”轩宇说完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心如死灰的慢慢离开。
楚姿这才转身,看着他依旧挺立又无比落寞的背影,那或许是抹泪的手迟迟没有放下,但待放下时,他已渐行渐远的拐过了一簇竹丛园角,楚姿的脚像是不听使唤似的迟迟立在原地不肯追上去,连平时灵巧的嘴巴这次也笨拙不堪,竟迟迟说不出一句话,这次的面子似乎格外的重要了似的,一切都像被厄运诅咒了的似的。
“二姐姐……”楚姿正靠在墙上思索的时候,微微弱弱一声从面前传来,一双鞋子出现在她视眼里,一个顶立的少年,绕着头不知所措,“二……二姐姐……你……你们……怎么了……”
“没事……没什么……”楚姿拍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的立直了身子,有气无力的说着就径直走开了。
轩虞不知如何接话,也就闭嘴不说了,默默跟在她身后走去。
楚姿魂不守舍的回到院里,只见林老爹慌神的院里直转悠踱步,而身后是六七个人腰高的大水缸,一见门口站着的楚姿,这凝重的表情才褪下一点,径直向她走去,还直唤着:“阿楚,阿楚——”
然后把她上下打量一番问道,“这晚上的怎么没回家啊?没有伤着吧?啊——”
楚姿躲开他,气不打一处出的,走到满水的缸前,看着水中的倒影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啊,难不成我每出去一次,就要出什么危险不成!”
一想到他们这么个看得要紧的态度,气得拍打大缸说道,“难不成您把我找回来,就是要囚禁起来的?”
林老爹不解的问道:“这……这又是哪里的话?”
“我不过是晚上没回罢了,您就要弄得满城风雨不成?”
“爹爹何时又拘着你了,只不过你这一夜未归,又没给我们留什么话,我是怕万一又和上次一样,那……你叫爹爹怎么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