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姐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徐婉月上前来,脸肿得老高,边哭边道,倒显得有几分可怜。
美娘可不相信徐婉月是无辜的,她同徐婉月相处不多,但她知道徐婉月喜欢梅寻,而梅寻……似乎对她有意。
美娘觉得可笑,得不到男人的心,便把主意打到妨碍的女子身上,可悲得很。
美娘向来爱憎分明,今生所有的委屈都只留在北地了,没道理别人欺到头上,她还大度原谅,同人家再做虚伪的姐姐妹妹。
当下便冷哼一声,十足不给徐婉月面子,同五姑娘道了别,便带着阿芙离开了。
徐婉月脸色难看,恨恨想: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上门讨生活的继小姐!
四姑娘瞧在眼里,安慰道:“婉月妹妹别气了,谁让人家的母亲是孺人呢?瞧瞧你这脸,快去敷敷,都肿成什么样了,姑姑同祖母看见,多心疼。”
徐婉月流下泪来。
六姑娘虽然看不惯这个平常和她在祖母面前争宠的表姐,但更讨厌美娘,因此啐了句:“猖狂得没边儿了,之前不过是打春兰,现下连正经姑娘也敢动手了,怎么就没有人治治她们二房!”
再不是众星捧月的六姑娘,愤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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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受伤,将许氏心疼得不行,等徐姑奶奶带肿着脸的徐婉月上门赔罪后,许氏才气道:“她一个不小心,便差点让我美娘毁了脸,真是……真是……”
“孺人若气不过,不如让老奴去教训教训那徐婉月。”孙妈妈提议。
“这……”许氏犹豫,再恨那徐婉月,人也是不小心,况且阿芙已经掌掴过,徐姑奶奶也带女上门道歉了,再动手岂不是落人把柄,届时老太太闹起来,又是一桩官司。
然而让美娘吃了这个闷亏,许氏又实在不甘。
“下手别太重,给个教训就是。”
许氏下定决心,经过孙妈妈的提点,许氏已经知道诰命究竟有多荣耀,不说压了二老爷一头,二老爷在她面前更温柔小意,等闲不会同她急眼;便是在整个柴桑,若女眷有谁犯了错,她也是有资格教训的。
“母亲不必担忧,小伤罢了,咱们若斤斤计较不饶人,倒显得小气。”
美娘劝道,不让许氏为难。
她当然不会这么就算了,她有更简单粗暴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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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月迫于压力不得不伏低做小,上门同美娘道歉,回了自己的院子,便见老太太身边的金福来了。
“金福姐姐好,可是外祖母有吩咐?”徐婉月问。
金福同两人见了礼,怜悯地看着徐婉月道:“方才三老爷来了福寿堂,说是姑娘你合该到定亲的年纪了,让老太太给你挑选个中意的夫家,老太太便提了三少爷。”
“三舅舅如何说?”徐婉月忐忑地问。
金福道:“三老爷说三少爷还不急,他自有安排。”
这便是拒绝她了,徐婉月后退两步,大受打击,三舅舅从来没有管过她的事,偏偏今日便让她定亲,想来是看见她伸脚绊杜美娘了,这才容不得她继续待在府里。
可若不嫁梅寻,以她的身份,她嫁给谁呢?是像大姑娘一样嫁个商贾?或是像二姑娘一样嫁个小吏?她不过是想过人上人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