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运到豫章王府,每日去领当日的量,虽然麻烦些,好歹万无一失。
于是,在天黑之时,梅景琛和美娘带着三万石‘粮食’来到了豫章王府。
豫章王正同徐婉月打情骂俏,听得门子禀报梅景琛又来了,兴致被扫得半点不剩,晦气道:“这瘟神又来作甚?”
将将要走了他半库的粮食,他心疼得食不下咽。
突地想起他口里的瘟神是面前小夫人的亲舅舅,轻轻打了打自己的嘴巴,赔笑道:“瞧本王这张嘴,夫人莫生气,走,瞧咱舅舅去。”
徐婉月嗔道:“王爷讨厌。”
豫章王搂着她要走,徐婉月忙道:“妾身这样子,如何见人?且容我换身衣裳。”
方才两人差点滚去了床上,她衣衫不整,发髻凌乱,怎好见人。
哪里知道豫章王根本不在意,“怕什么,一家子骨肉,不拘这些细节,可别让舅舅等久了,多失礼。”
“王爷……”徐婉月惊惶地挣扎,却无法从豫章王怀里挣脱出来,她快哭出来了,她虽然出卖自己的身子换荣华富贵,可也不是醉烟楼的花娘,□□半露就要去陪客,还是自己的长辈,这太过难堪。
“夫人,哭哭啼啼可不美,舅舅看见了,还以为本王欺负你呢。”
豫章王停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半哄半警告,“入了我豫章王府,就要听本王的话,万事为本王着想,如此,本王才能宠你一辈子。”
徐婉月心里一寒,他是不是因为她去广济寺胡闹在敲打她?她那样说不过也是吓吓那群灾民,何况,她也没做成什么?
她哪里知道,豫章王即使做亏本的买卖也不能血亏,好歹得捞点好处,他出粮,百姓感恩戴德,燕京日后若想找由头问他的罪,也要掂量一二,这个蠢妇三言两语便坏了他的计划,可恨至极。
徐婉月怯怯咬唇,眼泪要掉不掉,轻声道:“妾知晓了,都听王爷的。”
豫章王扯了扯嘴角,手往下移,掐了掐她的丰盈,俯身在她锁骨处咬了一口,“真乖。”
徐婉月呼痛出声。
他亲自替她系上腰带,哄道:“这不就好了,别哭了。”
徐婉月勉强笑笑。
***
徐婉月以为只有她三舅舅一人来,没想到还有杜美娘,她如坠冰窖,她这副模样,杜美娘心里不知如何轻视她,她一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梅景琛并未看徐婉月一眼,反而是美娘,一眼看出徐婉月的尴尬与无措。
发髻都松了,衣裳也皱得不像样,很容易知道发生了何事。
只是……豫章王如何让徐婉月就这般出来见客?轻视亵、玩之意如此明显。
徐婉月窘得抬不起头,下意识拉了拉衣裳,想要遮住方才豫章王留下的痕迹。
梅景琛同豫章王正事谈了一半,突听美娘道:“我同夫人有几句闺阁之言,不知王爷可否将夫人借我片刻?”
豫章王贪婪地看了美娘一眼,痴痴地点头答应。
梅景琛总算将目光分了一缕给徐婉月,随即移开,不解,连一个害过她的人也要怜悯么?
那为何不能怜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