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舟探过头,连带将她的指尖含进嘴里,惹得陆皇后红了脸。
眼尖的宫人早已习惯,纷纷悄悄告退,帝后只怕又要亲密了。
李淮舟将陆皇后拉进怀里,同她耳鬓厮磨,“皇后可知,朕因何夜不能寐?”
“可是有棘手的政务?”夫妻俩感情好,李淮舟也不介意陆皇后听一些政事。
李淮舟叹气,“柴桑水患,昭华连写三封书信催粮,年初征鞑靼,国库早已空虚,仅有的存粮,也因江淮一带发大水调去赈灾,朕让官员们筹粮,一个个都跟朕哭穷,当朕是傻子,是聋的,是瞎的!”
说到此处,发了怒,怀里的陆皇后不敢再动,只劝道:“皇上息怒,莫气坏了龙体。”
李淮舟将陆皇后推开,冷笑,“这不算什么,明知柴桑缺粮,竟敢以沙子糊弄,将真正的官粮运去私贩,被昭华抓个正着,皇后你可知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陆皇后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嗫嚅道:“臣妾不知。”
“正是你陆家人!陆方远!”李淮舟一脚踹翻旁边的茶几,正好倒在皇后面前,吓得皇后扑通跪下。
李淮舟却不解恨,继续质问:“昭华抓了陆方远,紧接着便被人刺杀,那是朕的亲妹妹!是大齐的公主!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李淮舟阴恻恻地问,“皇后,你猜,幕后指使是谁?”
皇后被吓得直流泪,“臣妾,臣妾,实在不知,皇上……”
李淮舟将她拉起来,怜惜地替她擦擦眼泪,“吓到了?朕气昏头了,不是要对你发脾气。”
陆皇后哽咽地摇摇头,忙解释,“陆方远不过是陆家旁支,父亲必不知情,皇上……”
李淮舟拍拍她的手,安抚,“朕知晓,越国公忠君爱国,朕比谁都清楚,即使陆方远咬定越国公,朕也半分不信。”
陆皇后瞬间白了脸。
“朝臣凑不来的粮食,越国公想法子凑上了,柴桑百姓有救了,皇后,你父亲有功,当赏。”
陆皇后忙道:“皇上厚待臣妾一家,父亲为皇上分忧是应该的。”
李淮舟满意妻子的懂事,担忧道,“朕原本就对不住昭华,若她真有个好歹,朕都不知道朕能做出什么来,皇后,改日你传话给越国公,让他多护着公主些,朕记他大功。”
皇后应是。
李淮舟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还是皇后能给朕分忧,所以,朕最乐意来长乐宫。”
“好了,朕还有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看你。”
他起身要走,又顿住,转过头看向满头珠翠的皇后,柔声道:“皇后素雅些,更美。”
说着没有半点留恋出了长乐宫。
他从怀里掏出方帕,先是嫌恶地擦了擦嘴唇,再一根一根仔细地擦着手指,最后将帕子扔给旁边的小太监,吩咐:“派人将姑娘和公主接回来,务必万无一失。”
陆皇后脱力地跌坐在榻上,当着是因为父亲派人刺杀昭华,他才如此大发雷霆吗?
夫妻多年,他从未这般过。
“父亲,你糊涂!”越国公做的事,从来不让她知道,然则,皇上特意来长乐宫骂这一顿,必然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还好,他还顾念着夫妻之情。
陆皇后稍感欣慰。
怎能刺杀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