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袋的声音越来越小:放屁!再反应不过来连个再见拜拜都不会说啊!之前在房间里说的话八成是想套周祈那傻孩子的话,呸!
而此时周围的议论也没停:
“我就说怎么来了京城一年就考上状元了呢,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呢。”
“你考了几次没中别污蔑别人啊,我倒是觉得他住在这里不简单。”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发生过什么呢?”
臭嘴!臭嘴!
福袋只能沉默输出:编排人的老锈呲,见不得光的酥麻浆!就说别人起劲儿,先管好你们自己吧!
宁可可想了圈宁许同周祈在屋里说的那番话,又回顾了遍自己这几日的明知故问:你装得累不累啊?
她自嘲地笑了笑,越过想要近身问着一个个问题的一众人,在小螺和打手的护送下回了院子。
“柳婆,提前打烊。”
宁可可的话没有说全,但柳婆依旧听懂了意思,配合着打手关了铺门,把喧闹隔绝在门外。
好在时间尚早,只有早餐铺开了门,不然几间铺子一对串更是麻烦。
“你们挨个房间查看一下铺子里有没有趁乱进入的人,找仔细些。”
“是。”
小螺看宁可可的神情还有些担心,但又一想还是没跟上去,毕竟今天这事儿,她不明白也没资格插手。
回屋之后,宁可可坐在床边愣神半晌。
【宿主?】
“我这是怎么了?”宁可可自言自语地问着自己。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不太对,一抹忧伤悄无声息地从心里成丝地抽出,这种感觉清晰又让人抓不住。
她突然想找一个人说话了,但是想了一圈,只得了宁纵和福袋两个答案:原来自己一直待在一个圈里,就算来了京城也没走远。
但重活一次因此颓废那是没可能的,她还要活到一百岁呢。
【宿主,您这是要继续练字?】
宁可可拿出纸笔坐在了床边的板凳上,把纸铺在小桌上就开始研磨。
一阵写写画画后,像是树洞又像是城堡的一个建筑就有了雏形。
【这是什么?】
稍等。
宁可可没有停笔,把画好的图放到了一边的床上晾干,接着又摆出一张新纸继续作画。
【耳钉、项链、手链、簪子,这又是什么?纽扣?吊坠?】
我既是有珍珠,当然要好好利用,原珠固然不操心,但设计成首饰才能更赚钱。
之前去各府用蘑菇设计桌宴,不过是一时新鲜等菌菇袋变成习以为常后,这赚钱的活计自然就没有了。
而珍珠却不同,本就定价高昂自然不会成为普货,再者不同于吃食,那些佩戴的贵重物品却是能长时间保存的。
蘑菇美丑都不影响其味道,珍珠的美丑却是天然的独一无二,圆润无暇的珍珠或是色彩绚丽更是难遇。
加上私人订制的噱头,钱还愁不往这送吗?
【要是名头能打出去,确实赚钱!】
【不过,那会儿画的是什么?】
宁可可没练过画画,再者毛笔本来就不如铅笔听使唤,还不能擦,画出来的确实跟想象中差距有点大。
这是双层蛋糕。
【啊?蛋糕长这样?】
宁可可拿起已经干了墨的纸,举起来看了看:还是挺像的嘛。
【要说这是口大黑锅,恐怕也有人信。】
你还真是会形容哈。
【挺像的嘛。】
对比这边逐渐轻松的氛围,坐在去景王府马车里的宁许更显懊恼。
景王府的一众人守口如瓶了个把月,如今终于见世子从正门进了,心中的石头本该平稳落地却在看到那还滴着血的手时,顿时麻筋冲脑。
“在这儿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打盆温水来!”
宦官跟在宁许身后走着,怎么也没想明白这祖宗怎么就进去时好好的,出来脸色又变成了阴沉且晦涩不明。
最要命的还是那受伤的手,他就说听到的那声响不对劲:这祖宗锤马车手成这样了都感觉不到疼吗?
隔日,圣旨就进了景王府,宁许该姓为启,名归尉,封世子,号昔,入宗谱刻玉盘。
紧接着第二天亥时便传出景王薨的消息,朝中一片哀痛。
因着景王缠病十几年,倒没人说是让宁许给冲的,反而更多的是赞美着其生前的事迹:
启国三十七年夏,皇帝南下巡访却遭暴雨连下数月,运河两岸坍塌无数淹没数以万计村庄,景王得知消息即刻召集人马出京,最终在豫州救下皇帝并派人护送回京,自己却留在当地赈灾。
却不想灾后瘟疫蔓延,病根也是那时留下的。
这景王倒真是衷心。
【他们毕竟是一个母亲生的,亲兄弟嘛自然会亲些。】
是吗。
【当然。】
帝王家的亲情还真是难得。
【不然皇帝为什么对景王那么好,有求必应不说还爱屋及乌直接封了宁许,啊不,是昔世子为昔王?按正常的程序少说也得月数后才能继位,且还不一定是亲王的位衔】
就是这般着急封王,宁可可才觉得奇怪,要说这里面什么事也没有,估计没几个人会信,也就是管住自己的嘴巴别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是这些对铺子里的生意并没有什么影响,且最近她正忙着给珍珠阁招个会设计款式的工匠。
毕竟自己画的款式太过现代化,缺了些古有的韵味不说,在这里小到耳坠大到冠饰,形状用色款式无一不有些规矩,必须得有个懂的人坐镇。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是她对工匠的要求太高还是,还是给出的工钱太少,招工启示都贴在门口几天了,却一直没有人来应聘。
要是明天还没有人来,就只能用发传单的方式招工了。
【在街上招人,会不会显得不太重视?】
招不到人就当宣传了。
【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