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甜腻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敲一个爆栗过去,“喝茶,再不喝要凉了。”
“......哦。”姐姐虽然好看但有时候也有点凶。
但是姐姐凶她时候的样子也很好看诶。
“当下天气热人又多,你怎么只带这三两个人就出来了。”
周羲宜不想瞒着她,“再过两天是肃王妃的寿宴,我......有些想法,就想认真打扮一回,就出门来挑些新衣裳。”
“小羲宜有喜欢的人了?”陆妙竹听出她的未言之意。
“一半一半吧——应该说是要去亲近再讨好的人?”
周羲宜单方面地给她和顾忱的关系下了定义,怕陆妙竹继续打趣她,便先岔开话题了:
“姐姐快帮我想想,那时该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最合适。”
陆妙竹瞥她一眼,“你穿什么都好看,我觉得大部分人都可以被你拿下。”
周羲宜闻言,不知突然想出了什么坏主意。
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凑上前去,故意捏着嗓音,矫揉造作地向陆妙竹问道:
“真的吗?那姐姐也可以被我拿下吗?”
周羲宜每次见着周毓珍跟自己显摆能在父母面前撒娇,总是神情淡淡,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
可是怎么可能真的全不在乎。
如今见了小时候陪着自己玩耍的陆妙竹,好像才终于见到自己的亲人。
忍不住就油嘴滑舌,嬉笑逗趣,活脱脱成了个爱讨打的小孩。话里话外都有股“姐姐三天不管,我就上房揭瓦”的顽劣劲儿。
陆妙竹:“......”
“信不信姐姐会先把你拿下,”陆妙竹目露凶光,掰动手腕示意她大可一试,见周羲宜极其识时务地龟缩回去之后,才温柔地笑起来:
“逗你呢,我这么善良怎么会吓你。不过我方才想到了个主意——
你或许可以考虑穿你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颜色。你长得好看,多数人初见你时都该会有很深的印象。”
周羲宜郑重其事地挑眉,好像有被启发到。
对哦,她可以参考上一世她在肃王妃寿宴上和顾忱初见时候的衣着打扮。
前世后来她能将他哄得服服帖帖,今生穿同样的战袍赴宴留下好印象应当也能。
不过当时她是穿的衣裳是什么样式来着?周羲宜偏过头,努力回想。
想得眉头皱起,忍不住神色懊恼,像吞了大把黄连一样难以言尽,费了大半神思精力。
——也还是想不起来。
“客官,您二位点的藕粉桂花糕、桂圆枣泥糕来了。”店小二吆喝一声,端着碟子过来,一一摆放在桌上。
陆妙竹一边把糕点夹到周羲宜面前,一边说道:“忘了问你,我现在把你带来茶楼会耽误你挑衣裳吗,急的话我们便快点吃完我送你去布庄。”
“不会。不急。”周羲宜毫不犹豫。
她方才想了好一会儿,也实在想不起来上一世去赴宴时穿的衣裳。
索性就不再想了,只专心跟陆妙竹说话。
去布庄买衣裳的事,哪能比得过姐姐重要。
陆家商队的行程一向紧张,就算是在京畿停下也要忙着商讨货物买卖。
再加上路上风雨莫测,有时还会碰上流贼作乱,每次来的时间都不大稳定。
今天她们俩能遇见,周羲宜觉得属实是自己运气好。
——上一世的这时候她便是没有出府。
之后徐国公上门,她自顾不暇,徐国公倒了,她又紧接着进了宫,两人再也没有相逢过。
周羲宜回忆起前世的遗憾,不自觉就更珍惜起和陆妙竹相处的时光,一边小口咬着糕点,一边乐滋滋看着她的陆姐姐。
看着看着才突然发觉,陆妙竹今日怎么是孤身一人。
“姐姐,商队的其他叔叔伯伯哪去了?”
陆妙竹微微抿起嘴,神色有些凝重:
“他们在客栈商量事情,我爹说可能会有危险,不让我掺和进去,就把我打发出来。”
“姐姐你知道是有关什么的吗,”周羲宜觉得不妙,什么事情能让行走四方、见惯风雨的商队头领说危险。
“可否与我讲讲?我说不定也能出力帮你们。”
陆妙竹迟疑了一瞬。
还是继续低下头吃枣泥糕,以避开周羲宜的眼神,“不是什么小事,你别把自己赔进去。”
“姐姐——”周羲宜见状更担心了。
暗自决意要帮他们,但又不想让陆妙竹知道自己是动了真格。
于是死乞白赖地缠着她,嘴边是各种软磨硬泡的话,眼角眉梢故作娇憨。
装成是一副好奇心作祟、不打听到就誓不罢休的孩子心性,好让姐姐放下戒惕。
陆妙竹被她缠了好久。
当真以为是这侯府千金的倔强脾气发作,不忍心见她一直撞南墙,终究还是松了口,给她透露了一点口风。
说的时候神情谨慎,声音被压得很低:
“应当是——与我们来京途中,照水县官匪勾结有关。
我爹他们说,这照水县后面,是京城里是我们惹不起的——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