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长公主和皇叔他们都瞧不起自己……
原来、原来我根本不是什么皇室血脉,而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申屠承佑跌倒在地。
赵璃体贴上前,将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温声安慰道:“佑儿莫怕。你放心,你的身世只有为父与太后娘娘知晓。本来为父都设计好了,要扶你上位,可是……哎,不提也罢。事到如今,为父只有拼死一搏。你我父子二人,一荣俱荣。佑儿,你可愿助为父一臂之力?”
赵璃嘴上说着请求的话,双手却像钢箍,紧紧钳着申屠承佑的肩膀,双目里闪着两簇鬼火,直勾勾盯着他。
申屠承佑控制不住,浑身颤抖,咬紧牙关点点头。
赵璃这才满意松手。
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如此这般,与他安排一通,并嘱咐他今日来玄真观相会,共商大事。
申屠承佑不敢不来,也不能不来。
他是迫不得已,那耿晏呢?申屠承佑不信,耿晏和耿飞鸿看不出赵璃此举是最后一搏,成则万事大吉,败则死无葬身之地。耿飞鸿放着好好的禁卫大将军、兵部尚书不做,为什么要跟着赵璃谋反呢?
“下官对赵姑娘一见钟情,情根深重,无法自拔。且承蒙岳丈提携大恩,断不能容忍舅兄和岳丈受苦。”耿晏看出申屠承佑疑惑,主动解释道。
就这?就这样苍白的解释,赵璃能信?申屠承佑再去看赵璃神色。
却见他满面欣慰,一副正是如此模样。
申屠承佑:……
“且微臣端午侥天之幸救下容儿,实是因缘际会,却惹了陛下怀疑,让他对家父百般试探。枉费家父对他忠心耿耿。武将最忌讳惹了君王疑忌,微臣一家也是迫不得已,但求保全尔。”耿晏找补道。
申屠承佑:依然觉得毫无说服力,是怎么回事?
“既是清君侧,皇兄又如何会暴毙?本王该怎么灵前登基?”不怪申屠承佑事多,实在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匆忙和草率的逼宫造反。
赵璃闻言,半点不忧心反倒十分高兴地道:“这就要多亏稷下道人了。”
“道爷有一味仙药,能让服食者陷入梦魇,躁郁发狂。申屠景不是最信任季元正吗?不是让他公审本相吗?明日咱们便给季元正吃这颗药,让他亲手弑君。”赵璃满眼都是狠厉与疯狂地道。
申屠承佑不由咽了口口水,眼珠瞟向不发一语,只顾着喝酒的稷下道人,十分担心他靠不住。
稷下道人却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凭空变出一个瓷瓶,抬手抛给了申屠承佑。
申屠承佑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三粒红通通的丸药。
“便是此物?”申屠承佑还是有些怀疑。
赵璃招手唤来一个小厮,只见那小厮用狗链牵了一个遍体鳞伤,几乎快没人样的男人进来。
申屠承佑定睛一看,才勉强从那人脸庞形容上看出他竟是户部度支郎中郁睿诚。
这人不是向来得赵璃欢心吗,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赵璃冷哼道:“本相也没想到他这般不识好歹,不共襄盛举也罢,还想着告密。诸位请看,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众人都是一凛。
申屠承佑抿抿唇,没有言语。
却见小厮利落取出丸药,直接塞进郁睿诚嘴里。
不过几息功夫,那郁睿诚就双眼爆突,弹坐而起,一把撞开小厮就冲赵璃而来,口中还厉呼道:“赵璃狗贼,我要杀了你。”
赵璃眼皮都没眨。
郁睿诚却停在赵璃身前一步以外,拼命挣扎,再不得寸进。
却是稷下道人给他施了定身术。
申屠承佑喉结接连滚动,试探地问道:“那若季元正梦魇中不想杀皇帝,而是——。”
其实,申屠承佑想说的是季元正为什么要杀皇帝,他就算疯了要杀了也是赵璃吧?
赵璃狡猾一笑,“若是在他眼中,皇帝便是本相呢?”
申屠承佑终于不说话了。
沉默良久,申屠承佑又道:“那晋王申屠悯呢?”
二皇子再窝囊,也是申屠霸的亲儿子,还居长,一样有继承大统的资格。
“不用管他,他是臣为殿下准备的替罪羊。季元正既要弑君,总得留个备胎吧。”赵璃意味深长地道。
申屠悯就是赵璃给季元正安排的“明主”,既然季元正弑君,申屠悯就是谋反的逆贼,断不可能再继位了。
若一切都如赵璃所言,这谋反估计能有四成胜算。
“只是无缘无故,季元正为何弑君呢?”申屠承佑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
“这就要从本相查出的指使旭儿假冒陛下的元凶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