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奋力将侵入脑海的人堵了回去,就像是在悬崖两边拔河,收不回力道,芮娅瞬间陷入汤姆·里德尔的脑中深海。
午夜,他拥着刚被施过‘昏昏欲睡’的她来回踱着步子,手指一次又一次刮蹭着她的脸颊。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跟他提分手。
脑海中构建起的画面转瞬即逝,她知道里德尔也在抵抗她,就像她之前做的那样。
好在,她的精神还不至于那么脆弱,里德尔的经历再次浮现出来:他坐在自己的身旁,盥洗室的龙头还在往外滋水——她被石化了。
里德尔又是那般抚摸着她的脸,最后却解下了她胸前的吊坠,对着一处蛇形龙头低语:[打开。]
接下来的内容似乎藏在崖缝之中,无论她怎么看都拨散不了崖间下落的碎石。
汤姆似乎是有意一般,忽地将大脑松懈下来,有求必应屋内的场景被迅速构建起来,灯光黯淡至极,她却能清晰地瞧见两人相触的皮肤。
女巫的声音难辨意味,尖细婉转。
芮娅在慌乱之间主动退了出来,她的耳朵不能再红了。
现存的理智不够她分析汤姆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她分明及时将对方从回忆中成功驱赶!
“一个梦而已,”汤姆·里德尔在短短数秒平静下来,他的嘴角甚至微勾着,脖边的齿印与血痕丝毫不影响他的形象,空中纷扬飘落的雪花根本靠不进两人。
“一个梦而已,你至于去偷这种药吗?”他已然将之前那个神经质的自己抛却,言语戏谑,“说真的,我不介意被你当成...梦里的对象——我阻止不了这个。”
芮娅没有半点笑意,她只觉得狗血和讽刺,一言不发冷冷地瞧着他。
她得酝酿一句相同杀伤力的辱骂才能平复心中的愤愤之情,但理智的出走让她的脑袋仿佛生了锈。
汤姆·里德尔将身后的袍子解下,披在芮娅身上,并且用一个小小的魔咒将绳结变成了朵雪花。
或许,魂器的形成需要时间,现在他不就平静下来了吗?
此后,就让那感情丰沛的部分困在芮娅·安的吊坠里吧,他绝对、一定不会再与他连通了——汤姆·里德尔这么计划着。
他向芮娅伸出手,“走吧。”
芮娅剜了他一眼,没有半句脏话,转身就走,也不将袍子还给他。
等她艰难地跨越了雪地,才发现盖玛·琼斯女士办公室窗下的位置并不隐蔽,霍格沃兹一楼中庭走廊的边角就能看见那处。
格兰芬多的布鲁斯·布雷克站在那里,他们昨晚似乎一起跳过舞。
“圣诞节快乐。”芮娅主动搭话,“你的龙皮手套,我会用猫头鹰还给你。”
布鲁斯·布雷克的眼皮狂跳,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认出了雪地中的女巫——她还穿着昨夜的那条礼袍裙子。
那两人在雪地纠缠着,他虽然看不清,却能从现在、面前这位嘴角挂着血渍的女巫脸上猜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