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同往日一般不会回答,却不想柳凭他敛下眼眸,低沉道:“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从小他就被父亲寄予厚望,苦读治国经略之策,便天真地以为这世道会如书里一般。
后来他什么样的丑恶都见过了。
再后来,他成了人人厌恶的锦衣卫。他放下了笔,拿起来刀。
他不能济世,却学会了杀人。
金陵是怎样的,他好像什么都见过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见过。
余然显然不信柳凭风的回答,他高声朗朗道:“我梦里见过金陵,梦里的金陵什么都有。”
“那你仔细说说金陵都有什么?”柳凭风问道。
“美酒美人,金钱权势…”余然认真想了想梦里,好像还有很多,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书院日复一日古板的夫子,昭昭做的饭,还有巷子里的藏着的赌坊。
昭昭的桃花簪子,他还没送出去呢…
余然沉默了片刻,他的声音弱弱的带着些许害怕,“柳凭风,我不会死在金陵吧。”
柳凭风没有回答他。
余然看他冷着脸不说话,心里没来由地冲起了一阵火,便着急地去扯柳凭风的袖子。
余然故意动手挑衅着,他就是想知道锦衣卫是如何的铁石心肠。
果然柳凭风一个反手擒拿,人狠狠地就被压在车厢边上。余然装腔作势地朝着柳凭风说:“等到了金陵,我第一个报复的就是你。”
柳凭风松了手,余然揉揉自己的胳膊,“你别看身子弱,我胆子可大了。”
“都怪你把我从芜城,带来了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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