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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宴·下(1 / 2)

并非是那人有意作对,只是在长宁的视角里,她往东那男子偏不往西,走哪都似一面墙堵在跟前,长宁当机就破口大骂:“搞笑呢。”

这才缓身挺直腰背,看清了男子的面貌。

那男子肤色白皙,清秀的五官中带着一抹俊俏,他分明没在笑,眸光中的清澈显得格外亲切动人,周身散发着清风朗月般的气息,似那窄袖银白长袍包边的湖水绿,入目酣甜。

而那男子扑哧笑了,声线也是干爽的薄荷音,“啊?我不搞笑啊......我见这位娘子倒是很面生啊,不知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长宁呆了一下,她确实被男子的模样震惊到,毕竟芳心萌动,如此清秀的少年感任谁也会忍不住停下来看几眼,按现代人的说法,这叫回头杀。但后来瞧仔细了,这人感觉有点蠢。

她在打量男子的同时,男子也在打量着她。午膳开席已有段时间,皇帝人虽不至但却为凌相大开宴席,文武百官家的儿女平日里出席皇家宴席都在为自己日后谋划前程,若不是顾及皇恩龙颜,只怕那些权贵早已妻妾成群。如今避开皇宫,大官小官都在正厅里攀关系,能有哪家娘子现在荒无人烟的后院中。

皇后素日里总与他说,外头的女子都想嫁进这皇宫来,或与皇家结姻亲,贪婪无比——怎地眼前这女子又会如此独特,他甚是不解。

长宁回以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淡淡道:“温府。公子还有事么?没事对吧,我走了。”反正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身份没什么好隐藏的,来此赴宴的总不会是哪家平民百姓。

“温府?”男子跟在长宁身后,长宁加快步伐他也跟着,长宁不耐烦的停下,那男子又急道:“是与楚家结亲那个温府?那你可是温家那两兄弟的妹妹......温厌离?”

这人认真的?长宁莫名笑了。

她身上可有半点淑女的气质,还是她想太多,或许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有温长宁这个人的存在?不至于啊,这曹操屯田兴修水利之事后人或许少闻,但怎么‘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是广为人知吧。她不是人家,可少时积累的一些传闻,在京城已经是沸沸扬扬的了。

没有立刻听到长宁的回答,男子便在心中笃定了这个答案,轻声道:“我叫周棠,与你家二兄有同窗之谊。既然是穆林的妹妹,那往后便也是我的妹妹啦。对了,瞧你适才在西南方向来,可有见过西南拐角茅厕里的人?我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人出来,差点害我出了洋相!”

长宁蚌住了,紧接着摇摇头,又快步向前走去,那西南方向茅厕里的人还能有谁。

周棠是与谢衍之一同来的,原因无他——周棠背靠皇家,是当今德云皇后的侄子,皇后母族显贵,可奈何还只是旁系,比不上她的侄儿。这般天之骄子,放在人群里都是前仆后继抢着要的,可你要说长宁为何这般不放心上,那只是她还未见识过周家的厉害。

......

回到宴席时还不算晚,众人志不在酒宴上,只是为攀附关系而来,乃至酒桌上的食物完整大半。长宁一回来,就赶忙向她的老母亲销假了,这可怠慢不得,可回头一看,身侧的周棠早已不见了身影。

女子席也有长辈与小辈之分,主席男子议事,左右各设立屏风遮挡,而娘子席就在最左边上,这正中长宁下怀。因此她踏入娘子席时便朝最里头凌月的席位走去,两人挤在一起,凌月也不嫌她烦。

待吃到七八分饱,长宁忽忽然道:“这娘子席怎么不见于家娘子?莫不是被我气走了?”

凌月听到长宁的声音这才仰起头,先前与温宸风闹得不愉快,她还真没发现少了一人。不过转头想想,以于筱筱的性子,落得下风要么就去找家里的长辈出头,要么就看哪哪都不顺眼的打道回府去了。

“许是回府了,今日并非休沐日,文武百官也是轮守挤出些时间来赴宴,可能跟着于将军回去了。”

长宁耸耸肩,反正温父离上任还有段时日,怎么今天她都能吃了爽快。

半晌,长宁又好奇道:“凌月阿姊适才与我大兄怎样了?”此等狗血剧情,今日不听更待何时!

就在这时,正厅慌忙跑进几位家仆,声声喊道:“相爷不好了,奴才适才在西南方夫人对桑葚田中发现躺了个人,上前细看,是位着淡紫色马面裙的娘子。哦,长袍上还绣着大片银蝴蝶,被后山上的蛇咬了。”

众人将家仆的话尽收耳中,长宁只看到凌月退出娘子席朝厅门走去,温父却与温家两兄弟见其身旁近寸的于将军呵斥一声,吼音震慑朝臣与娘子,“你说甚!”

本还在迷茫与慌乱交加的宾客望见于将军脸上的神情也了然于心,长宁心里暗道:这方才还说嫌丢脸回府去了呢,蛇在后山最多也只会出现在桑葚田中几条,又有立牌明文表示,这没事干嘛往火坑里踩。

凌相面色沉重,比起于将军要冷静很多,肃道:“于兄不必担心,这后山中蛇的种类大抵已经摸清了,早年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是无毒的。”转身又对凌月说道:“月儿,你带着郎中去瞧瞧于娘子,务必好生照顾。”

这火都浇上眉头了,凌相还能这般沉稳,果真生存之道还是靠本事的。

待遣散宾客到偏厅安抚,凌相带着众人前往议事厅。事发紧急,于将军包围了不许任何人离开,传闻中那个‘不论生死战八荒’的冷血将军,谁能想到私底下这般在意女儿,即便得知无恙,也不相信是场意外。

这点,长宁属实有些羡慕。有人的粗鄙是因为娇生惯养,疼出来的;有的却是因为他人的冷言相待。

离开前,凌相忽然四周寻望,这冷静的面容方才掀起一丝波澜,只听他道:“可有见过南翎王殿下?一定要确认殿下的安危!”

正走着,长宁前方的娘子却忽地放慢步调,后方的娘子又一个跟着一个的步伐,所谓‘踩踏事故’便是如此。

她刚将手覆在那娘子肩上,后者就咋咋呼呼的回头,见着是长宁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嘴里不清不楚喊道:“是你,是你。适才在茶会之上你便与于娘子起冲突,午膳开席时一大群娘子前往议事厅,我便瞧着你鬼鬼祟祟的朝西南方走去。来人啊,来人啊......”

那娘子神经兮兮的,瞳孔慌乱到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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