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么问了,彭越也走近几步,细细打量屏幕里的女孩,精心打扮过的样子,长卷发瀑布般散落在半裸的肩上,曲线美好,眼神却透着股温良,混在酒吧的各路牛蛇鬼神里像是只圣洁的小羊羔。
“好看啊,”彭越没怎么思索就脱口而出,“她高中就很好看,打扮一下当然更好看。”
“是么?”江沉不置可否。
聊起高中的事,彭越也稍微放松了点,“不然你也不会来这不是?你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这种地方。”
他有些后悔把在酒吧碰到陆眠的事告诉江沉了,虽然他那会是抱着些吃瓜的心态去问他知不知道陆眠回南港的啦,但是谁能想到这家伙真能跑这来折磨他啊。
明明当时一副被伤透了心,这辈子再也不见的样子......
“确实,这里的香水味熏得我头晕,”江沉点点头,“不过,有这么明显吗?”
“啊?”
“刚刚在厕所,她也问我差不多的问题。”
“什......什么问题?”彭越一脸困惑,他刚刚有问问题吗?
“她说,我是不是因为那些男的接近她才不高兴。”江沉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语气听不出喜怒。
彭越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怎么回答的?”
江沉瞥他一眼,一字一顿:“我让她不要自恋。”
彭越:“......”
这是在羞辱人吧?这绝对是在羞辱人吧?!
陆眠居然没生气吗??!!
“不过她没生气。”
彭越一惊,他没开口说话啊,转头一看,江沉面沉如水地坐在那,好像被阴阳怪气了的人不是陆眠是他。
“她说哦,那就好。”
江沉冷笑一声,抬眸看他,眼神冷飕飕的:“好吗?”
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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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眠起迟了些,蓬头垢面得赶到会议室时人已经齐了,听见开门声齐刷刷扭头看她。
温寒坐在主位上,看她迟到没说什么,颇为随和地笑笑,也没责怪她的意思,“睡过头了吧?”
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陆眠囫囵点了下头,找到个空位坐下。
会议照旧是那些内容,温寒年纪不到四十,在论资排辈的学院里算是最年轻的那批,加上人长得温文儒雅,总是笑眯眯的,不摆架子不摆谱,人也懒散,对手底下的学生都处于放养状态,几个学生都是自己定选题,选方法搞模型,各做各的。
会内气氛自然也没其他组那么严肃。
如果不是学校规定一周至少要开一次组会,温寒估计都不会出现在这儿。
会议结束,温寒特意叫了陆眠名字,让她等会来他办公室一趟。
陆眠合上文件夹的动作一顿。
周围人都纷纷对她投来同情的眼神。
师姐趴在她耳朵旁悄咪咪的说:“别看他这样,整人时也是真狠啊,上个被他叫去办公室的师兄出来的时候哭得眼睛都红了。”
跟着话锋一转,“不过你是他特意带回来的,应该也不会难为你。”
陆眠点点头,懂了。
斯文败类嘛,她哥就是这样的,笑面虎。
“陆眠?”
温寒站在门口喊她,笑容和煦。
陆眠拍拍师姐的肩膀,起身。
温寒的办公室在大楼的另一边,是学校专门给配的单人间,里面清一色的冷色调装修,透着股性冷淡的味道,还有温寒身上那股子木质沉香。
陆眠最近对草木的味道有点PDST,站在原地不太自在的摸了下鼻子,同时在心里回想过去一周又犯了什么错。
“在那罚站不累么?”温寒好像看出她在想什么,朝她招招手,“过来吧,叫你过来不是来骂你的,有活给你。”
陆眠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身体怎么样,在国内住的惯吗?你哥哥总是不放心你。”
“还行。”
“手上怎么回事?”温寒看着她手上红红的一大片。
是刚刚摸鼻子时露出来的,陆眠没想到他能注意到,往下拉拉袖子,“被虫子咬的,大概。”
“还是要去医院看看,”温寒说,倒也没太执着于这话题,开门见山道,“你知道我还兼蓝海集团的高级顾问吧。”
陆眠......还真不知道。
不过像他这种级别的教授一般也会在一些大型企业或是集团担任些重要职位,甚至是董事会的级别,有时候都不用做什么,手上的各类证书就足够值钱了。
所以要想有钱,还是得多读书,把书读烂。
“他们最近想借着省里搞数字化的政策东风,开发个人工智能项目,需要我这边提供技术支持,”温寒说,“但我近期没空,可能都不在国内......”
陆眠苦着脸:“您不会想派我去吧。”
“不行么?”
“我还没毕业啊,头上一堆师兄师姐,这种大型商业项目您推给我是不是太过分了,”陆眠不理解,“而且你知道学院里都在传我和教授你的关系。”
温寒挑了下眉毛,饶有兴趣的哦了声,“什么关系?”
“他们都说我是您钦点的亲传弟子,专门从国外带回来,以后要继承您的衣钵。”
温寒本来在喝水,听到这句也没忍住咳嗽了两声:“亲传弟子倒不至于,但我确实想让你继承我的衣钵,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衣钵好继承的。”
“放心吧,也没让你全权负责,我让你过去是想让你跟着学习下,刚好你最近也在研究这方面,有个实际数据用来研究也挺好的,”温寒将张名片推给她,不容置喙的说,“负责这项目的人,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通知你,后天过去。”
陆眠接过名片,闷闷的哦了声。
“不过你也不是一个人过去,”温寒冲门口叫了声,“可以进来了。”
陆眠回头。
跟着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个男生,看得出他已经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