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得不算严实,罅隙处渗出几缕日光,夏天的早晨总是格外明亮。早上8点半才醒,对段宵的生物钟来说算晚。
他一向比常人自律,极少有赖床的时候。大概是昨晚太疯,在浴室折腾到太晚才回卧室睡下。
颈侧被张柔软的脸贴着,还能感受到她平缓匀称地呼吸。
段宵放下遮光的左手手背,偏了下脑袋,唇落在女孩紧闭的清薄眼皮上。
夏仰睡得很熟,每个从他床上睡醒的清晨都是这样的,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穿着他的一件白T,领口松松垮垮处露出白皙锁骨。再往下,有点被吮吻过后的泛红痕迹。
他没急着起床,黑眸微动。
粗砺的指腹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唇。
有东西在摸自己,在睡梦里也能感觉到痒。
夏仰本能地往热源黏近了些,脸也埋进他颈窝。柔软的胸脯和温热柔软的唇瓣都紧贴着,唤醒了一匹蠢蠢欲动的狼。
于是被闹醒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夏仰没想过是以自己的腿架在他肩上醒的。
哪有早上也弄的,他不去给她准备早饭居然在这吃她。
夏仰缓了一下神,对发出的声音感到羞耻。脚尖绷直了蹬他脸,在这种状态下生气也显得像撒娇:“有完没完!”
段宵见她醒了。
欺身而上,要亲她。
“你舔那了就别来亲我……”她身体热又烫,手无力地推拒着,“好累。”
他扫开她头发,扣住她肩颈贴着亲,低声笑:“自己的味道也嫌?”
和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夏仰羞赧又困地往旁边躲,却被他强势地扯住腿拉了回去。
“再躲?”段宵抬起那道纤细腰身,勾颈咬她唇,不忘轻飘飘撂下威胁,“把你铐床头,今天不用出门了。”
……
泛海公寓这里的冰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两人都毕业之后,也不会特地跑这来住。
夏仰从车库出来就是被他面对面抱着的。
电梯直达14楼,就他们两家住户,倒也不会遇到其他人。
她眼皮到脸颊都是潮红,窝在他肩头温吞吞地说:“渺渺还在家。”
段宵抱着她进了自己屋里:“放暑假了,她要一直在?”
“对,她有实习,当然住我这。”她想了想,又说,“这个点应该上班去了。”
他把人放沙发上,手撑在椅背那:“你搬我这来。”
夏仰尴尬道:“我不要……渺渺会乱想。”
“她都多大了?”段宵浑不吝地托着她脸,亲了口,“能不知道你昨晚没回去是和我干了什么?”
“……”
“那也不行,感觉怪怪的。”夏仰打了个哈欠,困恹恹的趴在抱枕上,“我下午还要去录节目,都怪你。”
他想着给她去煮个面:“在这
躺会儿,醒醒神。”
刚转身,就看见门口站着个穿着高跟鞋的红唇女人,是段姒。段宵愣了下,显然在想她是怎么进来的。
这间公寓并不在段氏旗下的任何一家地产公司内。
夏仰脑袋正背对着大门那,见他站着不动,又扯了扯他手:“好饿,你说了给我煮东西吃的。”
门口段姒像是第一天认识自己儿子,表情十分精彩:“我倒不知道,你还会进厨房。”
“??”
一听这声音,夏仰立马鲤鱼打挺般坐起,往大门那看过去。在心里骂了一句段宵又不关门的同时,窘迫地站了起来。
步子扯大了些,腿间疼得龇牙咧嘴。
她站在段宵身后边,只觉得更赧然了。
从泛海那边回来后,夏仰身上套的还是件他的男士衬衫,脸上更是显而易见的事后娇懒。
“您下次跑人家里来之前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说完这句,段宵突然反应过来,“段近晴那拿的门禁卡?”
说完,往后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夏仰。
意思是这可不赖他不关门。
段姒不请自来,缓步走了进来:“开会找不到人,仇助说你有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你连每个月的集团会议都能推开。”
段宵立在那像堵墙,不耐烦道:“我在香港连轴转了一个月,请一天假的权利都没有?您有事儿没事儿?”
夏仰听着他那冲人的语气,忍不住拽他衣角提醒。
他会错意,对段姒的目光熟视无睹,转过头问:“你想在这待着还是去我卧室?”
“……”
“阿姨好。”夏仰从他背后探出个头,硬着头皮开口,“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段姒把包往茶几上一丢:“走什么,我就是来找你谈谈的。”
夏仰拘谨地问:“找我谈什么呢?”
段宵捋了下她有点乱的头发,牵住她手,想把她直接先送回去。
“行了段宵,你怕我吃了她?”
段姒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声好气地过来,倒被亲儿子提防得像个大恶人。
“要谈是吧。”段宵索性拉她坐下来,剑拔弩张地开口,“您别一大早又让她不开心,她不开心,我就不想让您好过了。”
夏仰瞪大眼,怀疑自己听错,掐他手的同时低声质问道:“…你刚背着我吃火药了?”
段宵“啧”一声:“你别影响我发挥。”
她小声骂了句:“什么发挥?你这是发疯。”
段姒坐在小俩口对面,看着他俩在那嘀咕着“作战计划”,两人意见还出奇得不统一。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俩小孩:“商量好了吗?”
“以前的事儿是您不对。”段宵转过头,继续道,“您实在想谈也行,先给她道个歉吧。”
“……”
“不是,阿姨!”夏仰暗地里掐他这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子,掐得手都酸了
。干脆打断道,“他没睡醒……不代表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