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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遇故人(1 / 2)

当晏成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天然石床上,身上盖着草垫。动动手脚,发现双腿毫无知觉好像断线的木偶,心中一沉蒙上悲戚,果然不是梦。自己身在洞穴深处不见天日,苔藓藤蔓横生,四周一团漆黑,隐约还能听到潺潺溪水流动之声。晏成询问道:“有人吗?!”黑洞洞的石廊只有自己反复回荡的呼唤,无人回应。晏成也不挣扎着起身,这一切好像也在预料之中,心如止水地想:自己双腿残疾废人一个,自然和瘟疫一般让人避之不及,再也没什么活路可走了,还心存什么幻想呢,这样不再连累阮别人也好,躺下看着树枝藤蔓遮挡的洞口倒也泰然自若。

阮兆安这时刚捕鱼回来,发现晏成醒来心中欣喜若狂上前扶起询问道:“晏郎,你怎么样?身子好些没有,你别动,我这就给你做饭。”阮兆安将河鱼刮去鱼鳞,挑去内脏,切成几段,将摘来的紫苏、山葱和鱼肉一起放入水壶中熬制鱼汤。鱼肉的鲜香让晏成想起自己如刀绞的胃。

在等鱼烤熟的空闲时间里阮兆安又问道:“你到底什么事情瞒着我?”晏成叹口气说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又身子虚弱,收养我的僧人捡到我时几乎快咽气,他于是喂我吃了一颗药丸好保住我的性命,没想到一吃就吃到了现在,我出门远行前僧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记得服药,否则自己性命不保还伤及无辜。”最后他和县令夫人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阮兆安后又悲叹到:“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我本想考取功名报答他老人家养育之恩,如今又成了废人?”说道此不禁潸然泪下,心想这世道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吗。

阮兆安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晏郎你这话说的就早了,你晕倒后有位高人指点,说你这病到了吞象山有破解之法,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且先去走一遭,你也别垂头丧气了,先养足力气才好赶去治病啊!”说完盛起一碗鱼汤让晏成喝下,热气腾腾的鱼汤水汽氤氲,烟雾迷蒙了阮兆安的视线,晏成的脸好像水面上荡漾的波纹,火焰一下有了五光十色,一切都虚无缥缈起来,摇晃的身影突然转过头来细声轻说道:“姑娘的恩情,我何时能报又怎么报得完呢?”阮兆安使劲眨眨眼,才在暖黄的光中看清晏成紧皱的眉头和关切的眼神,“啊,这么好看的眉眼,别愁眉苦脸的,笑一笑,笑起来好看。”阮兆安本是心想没注意到自己说了出来,又伸手去抚平晏成眉头,正想去捏他嘴角,手就被晏成捉住了,他眉头好像更紧促了但眉间萦绕的不止愁还有不知所措“阮妹……”阮兆安一撇嘴:“谁要做你妹妹……”说着说着白皙如凝脂的脸庞流下一串泪珠,少女面红耳热粉晕脖颈,藕白双臂环住晏成的后颈摸到被鞭打后结痂的伤口轻唤到:“晏郎……我想……照顾你。”少女软玉温香的身体慢慢贴来,两人对视的双眸也慢慢靠近,晏成感觉手中的盈盈纤手变得滚烫起来,少女唇如激丹,娇嫩温香,眼看就要双唇就要相触,晏成突然偏头躲开,轻轻抱了抱阮兆安说道:“谢谢你,阮妹,你累了,好好休息吧。”说完阮兆安感觉双眼一沉,浑身如抽骨一般瘫在晏成怀里。睡梦中她感觉自己下唇凉凉的好像碰到什么东西,应该是碰到石床缘了吧,她想。忽然她又感觉自己脸痒痒的,她反应了好一会又想难不成是头发松了?她一抬头,发现自己趴在石床上自己头上的金钗被晏成拿走正要插进自己前心,她突然猛地一伸手夺走金钗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他震惊地说不出话,他低头开口说道:“我不想再连累你了。”阮兆安看着晏成枯裂的嘴唇和憔悴的眼神不禁心头一颤大喊道:“装什么无所谓?你以为你很伟大吗?!”她捧起晏成的脸逼他直视自己“有什么是我们不能一起面对的吗?就算是盘死局我也下到最后一步!”听完晏成握住了她的手眼中又恢复光彩

“好。”

第二天清楚阮兆安扶他上马,马蹄飞扬间他又细细琢磨昨天阮兆安那番话,话中藏着一股狠劲和血气,好有另有所指,多年后晏成回想起这句话时才明白,她确实是这样的人,一直把路走到黑的人。

阮兆安从县令府中顺走两匹日行千里的良驹,不出几个月就到了吞象山脉,周围的景致也从层峦叠嶂的高山深谷变成一马平川沃野千里的大草原,巍巍冰峰高不可攀越是靠近越是威严雄壮。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乱走,碰巧遇到了个牧羊的老人,那老丈发秃齿豁,胡子拉碴,鹰钩鼻深眼窝,皱纹干巴巴地堆成一坨看不清表情。带着一顶破草帽,把手背过腰去,手里什么也没拿,只有两只牧羊犬跟在羊群两旁,好像这羊群不是他的,他不过是个刚吃饱饭出来散步消食的路人。阮兆安骑马上前笑到:“老人家,你这么牧羊,羊都要跑啦。”那老人没说话,晏成上前解释道:“这位老人家,我们无意冒犯,只想问问去这附近聚居营地的路,我们俩是从巴蜀来到商人不小心跟丢了队伍,一连在草原里胡乱走了好几天,身上带的粮食和水快吃完了,想着赶紧把带着的东西换走留条命回家就行了,求老人家指条明路。”牧羊人压低帽檐说:“往吞象山脉最高峰的方向一直走四十多里就到了,这一路上野狼可多,二位多小心。”突然一只牧羊犬狂吠起来,原来是几只羊脱离羊群到一旁吃草,牧羊犬龇牙咧嘴地把那几只羊赶回羊群后立马兴奋地向主人邀功,那老丈人什么表示也没有,径直走到那只无动于衷的牧羊犬面前狠狠地往狗头踹了一脚,那只邀功的牧羊犬耷拉下尾巴,迅速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老丈人说:“害怕惩罚的恐惧就像鞭子一样驱赶他们工作,害怕出现疏忽所以紧绷着神经效率更高,在恐慌害怕中一点恩惠就很容易满足,哪里还需要什么鞭子呢?”阮兆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那老丈人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看着马背上的阮兆安,目光阴冷凌厉,笑脸狰狞。晏成赶忙向老人道谢,催促着阮兆安赶紧走。后者收去笑容并无惧色,凝视着马腿边的老人,两人的目光交织的那一刻便都豁然开朗心知肚明。阮兆安俯下身去,对那老人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哪来的给我滚哪去!”老人不以为意说到:“面具带多会变成自己的脸吗?” “你不也是?”晏成催促到:“阮妹,走吧。”阮兆安策马跟上晏成。

那老人也缓缓转过身子继续若无旁人地赶羊,走着走着,他丢下羊群顺走附近牧民的一匹枣红色的马奔驰起来,他想摘下草帽扇扇风却扑了个空,那人一愣自嘲道:“还不怎么适应呢。”一阵晚风吹起他的衣袖,不见左手掌。他一路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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