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他们就是不依,他们只想杀了我们。可你知道我只想活着,在珀格里是,在这里也是,我只是想活着而已。这是生而为人,每个人都应拥有的权力和自由。他们凭什么要剥夺?”
沈红泥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带着些许忧伤的看着温沐,“温沐,你也不知道吗?”
她其实也没想着要温沐回答,毕竟温沐还是个失了记忆的小朋友。
沉默了一会,有风吹过,立在窗前的书浅浅地翻了几下,定格在了这一页,“譬如一灯入于暗室,百千年暗,悉能破尽。”这是温沐之前在读的《严华经》。
沈红泥静了下来,“哎呀,提这些作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沈红泥要活着谁也杀不了我。你也是,温沐,姐姐会一直保护着你。我,我再去看一看你给我做的新裙子。”
沈红泥刚想要起身,就被温沐轻轻地拉过手面对着他坐了下来,温沐的声音温柔而有力量,“红泥,我亦不知他们为什么不容我们,但是我知道你是对的。活着和自由是我们的权力。红泥,你还记得你说过的‘你就是太阳’吗?”
这已经是很远久的记忆了,但是沈红泥想起那句很是中二的‘我就是太阳’依然会笑。
“嗯,记得。”
“你就是太阳。”而我是你的能量。温沐看着沈红泥的眼睛温柔而又坚定。
沈红泥笑了,“嗯,我就是太阳。”她靠近身拥抱了一下温沐,然后说,“那我过几日去找神司界谈判如何?问一问他们为什么不能容我们;若是他们的理由不够充分,那我们就不逃了,也不躲了,嘿嘿,干了他们。呐。你得跟我一起去,给我撑腰。”
“嗯,我陪你一起去。”
“好啦好啦,温沐你快把这条裙子做完吧,我好想穿。我还要你给我拍好多好多照片。”
“好好好,你去那边躺着睡一觉,等你醒来就可以穿了。”
“我不,我就要坐在这儿看着你做。”
“那你躺那儿吧,不要累着了。”
过了一会,温沐抱起睡过去了沈红泥放在榻上,看了半晌。
香陂山的山脚下。
时语司者本是想借见温沐之名来见鬼女的,但是传话的破烂小鬼去了很久还没下来。时语司者晚上又要参加神冥界的例会,若是去晚了,摩洛那个大魔头可是要杀人的。所以没等到破烂小鬼来杀她,她就匆匆离去了。
也算是有点运气在的,毕竟之前来找鬼女的神司者,都被杀了。
神冥界的玄冥殿里,摩洛冥主坐在上方,支着头在想一些事情,神色淡淡看不太出情绪,不过神司界的诸神也都习惯了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
“神冥主,六大冥司和冥界八十一司者都来了。”
“嗯。”摩洛坐直了身体,俯视着下面,眼神里充满了玩味,“怎么?今日没有缺人吗?”
“冥主,自上次三位司者消失后,我们就又从众鬼里挑鬼补上了,人都是齐的。”
“哦?那之前三位司者失踪的原因找了吗?”
下方的司者面面相觑,脸色有些难堪,“还未,只是先前有人看到其中一位司者去过香陂山,可能是想去杀了鬼女立功,然后就,就被鬼女……”
这位司者的话还没说完,座上的摩洛就是隔空一巴掌,那位司者的皮貌瞬间被烧成灰烬,现出了他的原型,一具白骨。
摩洛吹了吹手上的灰,然后搭在椅子边缘敲着,“是吗?他们怎么死的,诸位心里难道不是都心知肚明的吗?在这里给吾造什么‘不可为而为之’的原因。”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是说,这也是你们给自己找的理由?”
摩洛这一巴掌震得下面的司者都不敢说话,摇了摇头,低下头去不敢去看摩洛冥主。
摩洛带着森然阴郁的微笑,语气不怒自威,继续说道,“诸位怎么不说话呢?鬼女毁了珀格,建起了鬼女游戏城玩起了鬼女游戏,并与整个神司界对抗而不落下风。瞧着很是威风呢!诸位是不是也想去游戏城玩一玩?”
“冥主莫恼,神司和神幽那边还不知道这事,只要让手底下的司者不再去,不再惹事就不会有什么大事。”说话的是六大冥司之一的七杀司者。
“哦?那七杀冥司觉得他们,哦不,是你们。你们怎么才会不再去惹事呢?”
摩洛的语气很冷,带着杀意,七杀觉得他的肉身有些疼,急忙解释道,“还请冥主明察,七杀对那鬼女可是深痛恶绝,是绝对不可能去找,去惹事的。”
“吾也没说你啊!七杀冥司这么紧张作甚?”摩洛的头向后仰去,别有深意地看着下面,“其他司者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禀冥主,鬼女现在在香陂山,香陂山那里阴气极重,冥主也知道,彼岸花喜阴,若是到了香陂山就会自然盛开,所以……”六大冥司的另一个冥司曼殊司者提议道。
摩洛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曼殊,点了点头,“那就按曼殊说的,每人种下一朵彼岸花。记住了,花开花香之际也就是你们的灭身之时。”
众人心里一万万个草泥马,但都不敢反抗,“遵冥主意。”
不过,出头鸟哪里都有,神冥界也不例外。
摩洛刚要离开,一个声音暗暗地传了过来,“冥主,那曼殊和沙华她们二人……”
在神冥界的例会上用密语传话,黑白冥司胆子不小啊。摩洛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眼神看了过去。
黑白司者瞬间就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他的手臂上有一团小火在烧。摩洛的警告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