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但礼服和嫁妆都要提前筹备了。 家具是早就打的,傅家人主要忙碌的,就是把给玉莲准备的嫁妆都收拢一下。 有些当时时兴的布料,如今已经不流行了,朱氏和徒南薰就非常干脆地剔了出来,又换上了最近的新花样。 虽然后世都说天然的染料比较健康,但对这年代的人来说,傅家布庄化学染料染出来的布,不但颜色鲜艳,而且色泽持久,更加受人追捧。 徒南薰给玉莲准备的布料,都是自家布庄里新出的花样。 另外金首饰都要现打,以保证花样新鲜、色泽璀璨。 正最近董老板从海上得来两匣子宝石,徒南薰自己留了一匣子,另一匣子都给玉莲打首饰了。 除了这些浮财之外,女人家最要紧的嫁妆,还是实体的庄子,还有赚钱的铺子。 铺子玉莲自己经营的香料铺子就极,如今已经开了三家分店了,她自己也不让再准备别的了。 倒是庄子,傅玉衡把一适合种花生的沙土庄子给了她,后种出来的花生他正收,不愁没有销路。 其他零零碎碎不必多说,压箱银子由徒南薰做主,整整给了五万两。 莫说是玉莲,是疼女儿的朱氏都吃了一惊,“这也太多了吧?” 她早就打听了,是最疼女儿的侯之家准备嫁妆,所有的一切算下来,价值也就五万两了。 有那家里女儿多不在乎的,五千两就把人送走了。 徒南薰道:“咱家又不缺这,总不能叫妹妹出嫁了受苦。” 她道:“若不是怕晒妆的时候太引人注目,这五万两我还嫌少呢。” 朱氏着嗔了她一眼,“又胡说。玉莲是嫁到皇家去了,天下最富贵的地方,哪里就能受苦了?” 徒南薰了,没接。 皇家的确是世上最富贵的地方,却不是每人都能享受这份富贵的。 就像是六皇子,他连亲娘带两位养母,都是江南献上来的美人,根本就没有多少嫁妆。 她们在宫里侍奉天子,倒是得了不少赏赐。 可这些赏赐都是有标记的皇家东西,等她们薨逝之后,凡是带内造记号的,内务府通通都收去了。 太子妃倒是很照顾他,但也只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不可能拿自家的钱财去贴补他。 也就是说,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宫里,六皇子这属于穷困那一波的。 皇子成婚时倒是有安家银子,分的那府邸,也是算在这笔银子之内的。 庄子倒是也有几,可那是完婚之后才会到他们夫妻手上的。 在庄子上的收益上来之前,他们俩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这一段时之内,可不就得靠玉莲的嫁妆? 忙忙碌碌几月,不等玉莲出嫁,家里先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傅玉背,该考试了发起了烧,没能上得了考场,可把连氏给心疼坏了。 不这孩子也是有志气,病才一,就又了国子监,准备再奋斗三年,下一届考成绩; 第二件事,就是徒南薰肚子里这,迫不及待要出生了。 多亏了有娇娜离京时给的顺产丸,虽然第一胎耗时颇久,昨天中午第一波阵痛,等第二天晚上才生下来,徒南薰却并没有感到多少疼痛。 不觉得疼,就能多运动一下助产,也能更地积攒体力。 等宫口开了十指后,一刻钟不到,就生出来一红腾腾的小姑娘。 等孩子被产婆抱出来,朱氏、连氏、石琳、玉莲,女人一起围了上来,倒把傅玉衡这亲爹挤的没下脚的地方。 在比起女儿,他时更关心妻子。以女人夸赞小姑娘做背景音乐,他拉着产婆不住地询问妻子的情况。 得知一切都,如今精神还十分健旺,他才松了口气。 “那就,那就。”转头吩咐人给老婆准备吃食。 至于他自己,就先不进去了。 倒不是怕产房污秽么的,主要是他很明白,他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上不知道感染了么细菌。 而产妇生产完之后,体正是脆弱的时候,他若是这时候进去,把上的细菌也带进去就不了。 等他嘱咐完之后,朱氏已经亲自抱着孙女凑了来,“快看看你闺女,咱们家的二姑娘。 看看,多。等几天这层红退下来,保准跟汤圆似的白生生。” 当然了,她主要想说的是后面这一句,“小孩子脆弱得很,你看完了赶紧给主送去,别在外面着了风。” 傅玉衡低头看着闭着眼睛允手指的小姑娘,那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化开了,软得一塌糊涂。 其实在这孩子没出生之前,他心里并不怎么期待。 作为一熊孩子,他从不觉得孩子有么的。只需要想想自己小时候,他就可以预见有孩子之后的鸡飞狗跳。 概就是他自小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态度,潜移默化影响了妹妹玉莲。 但真当这胖乎乎的小姑娘到了自己眼前,他才明白,为么世间那么多父母,都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 那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不亲体会是绝对感受不到的。 ——为了这小家伙,鸡飞狗跳就鸡飞狗跳吧。 傅玉衡想。 “我可以抱抱她吗?”他近乎小心翼翼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