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喜欢永远也做不完的差事? 他也曾试图和圣人讲理:大哥,父皇还在位的时候,我接个差事,是为了增加咱们一派的势力。 如今父皇都把皇位传给你了,咱们一派已然大获全胜,你就不能让弟弟我歇歇? 然后,他就遭遇了大哥的温情攻势。 圣人拉着他的,语重长、温情脉脉、唉声叹气,诉说着自己的殚精竭虑、夙兴夜寐、力交瘁。 敬王到底还是功力不足,非但没有把身上的差使推掉,还差一点就着了圣人的道,再把户部扛在肩上。 幸好他反应机敏,跑够快。不然别说吃喝玩乐了,怕是连陪老婆的时间都没有了。 昨天接到位大舅要来拜访的消息,敬王简直要喜极而泣。 ——终,终有个借不去上班了。 快,全家上下都好好准备,里里外外都仔细打扫一番,要以最高规格接待位舅兄! 玉莲被他近乎狂热的热情搞莫名其妙,“你是怎么了?不知道还以为我家个哥哥抓着你什么把柄呢。” 彼时,她正躺在湘妃竹劈成的细篾编制成的软椅上,左右各有一个婢女伺候。 左边那个拿着轻罗小扇,正隔着冰盆对着她扇凉风,另一个则是守着一个摆着果盘的三脚,正一块又一块地往她嘴里喂水果。 敬王妒忌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岳母说过了,出了八月,你就不能用冰了。现在是已经九月中旬了。” 玉莲意洋洋,“那你找我娘告状去呀。” 敬王“哼”了一声,义正言辞道:“我是那人吗?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玉莲吃吃一笑,招示意他过来,亲用银签,插了一块冰镇的蜜瓜喂到他嘴边。 “喏,奖励你的。” 敬王毫不客气地吃了蜜瓜,冰凉甜蜜的觉在嘴里开。 但他却丝毫也不满足,一边咀嚼一边含含糊糊道:“奖励就个?” 玉莲好笑地嗔了他一眼,往左右看了看。 周围伺候的人立刻会意,纷纷低下了,仿佛地上突然长出了奇花异草或稀世珍宝,迷他们移不开眼。 玉莲才倾身向前,花瓣般的柔软在他唇上一触即离,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 敬王脸颊通红,还有一点忙脚乱。 他做贼似的慌忙起身,目光左瞄右瞄,掩饰般地咳嗽了一声,“咳,今年的天的确是热邪性,也怪不你入了九月还要用冰。”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让已经穿上夹衣带阿信无语凝噎。 自从成婚之后,她们家大姑娘就好像骤然脱离笼的马,过那叫一个放飞自我,就好像是要把从前父母不让干的事,通通都干一遍似的。 好在她还有个怕,五爷不让干的,她是坚决不沾。 如若不然,阿信和阿诺就要学言官死谏了。 阿信拿着托盘端了两碗汤走进来,“王爷,王妃,喝碗汤吧。” 敬王便问:“是什么汤?” 玉莲道:“驱寒的。” 敬王一时无语,用一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妻。 ——一边用冰块,一边喝驱寒汤,究竟是什么狂野少女行为? 玉莲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亲端了一碗递给他,“快喝吧,时节用冰,的确是有些不合时气,若是病了就不好了。” 敬王接过来,一饮而尽。 果然如他所料,大凡温补累的汤药,都有一股腥甜的,一点都不符合他常的味。 喝完汤之后,敬王不顾玉莲的反对,坚决让人把那小冰盆给撤了,又喊了两个人进来,三人围着玉莲打扇。 “冰就到明年夏天再说吧,咱家不缺伺候你的人。” 然后,他就询问起了素未谋面的妻族七哥的性情爱好。 说起正事,玉莲立刻就把小冰盆抛到了脑后,问道:“你见过我九哥吧?” “见过。” 怎么没见过呢? 如今傅家九郎就在他底下干活呢。 那是个沉默寡言,却意外能和同僚们打好关系的存在。 他似乎来就有一兄长般的温厚包容,也怪不他能在京城交到那么多狐朋狗友了。 玉莲便道:“七哥比九哥更加寡言,更加不会人交往。” 所以也别问他喜欢什么了,只要别弄太另类,把人吓到就行。 敬王了然:明白了,中规中矩就行。 由双方都准备充分,第二天的会面,谓是宾主尽欢。 玉莲和张扶光对姑嫂也是一次见面,对个做了王妃的小姑,张扶光里不是没有忐忑的。 她对玉莲的了解,主要来源婆婆卫氏和丈夫傅锁。 据两人的描述,张扶光总结出一个争强好胜、高气傲的形象。 自古以来,不但婆媳是冤家,嫂和小姑之间的恩怨也是由来已久。 傅家一辈一共三个儿媳,一个是当朝长公主,一个是翰林学士之女。 两人一个尊贵,一个清贵。 唯有她是商家出身,许多当官的都看不上眼。 位小姑如今是王妃,看不上她也实属正常。 以说,还没见面,张扶光对玉莲的期待值,就已经降到了最低。 等见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