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祭祀给了天神灵。 这倒不是他有克扣万姑娘,而是万姑娘如今就是个怨鬼,就算给她烧多的纸钱香烛,她也享受不了。 还是等替她驱逐怨气之后,忽悠贾政拿一笔,等万姑娘入府之后,她手头也好有些打点的财资。 等桌上的线香燃烧过半,被屏风围起来的王夫人突然惨叫了一声,接着就是伺候在一旁的周瑞的惊呼:“不好了,太太晕过去了!” 马介甫喝一声,“莫要骚动,万姑娘魂魄已至。” 接着他挥舞着桃木剑,脚踏天罡步,口高声吟诵着,“魂兮归来——有何冤,尽诉于我知。” 顷刻间天昏暗,阵阵阴风盘旋缠绕,数次试图冲破屏风的阻挠,直接扑到王夫人身上。 马介甫早在上画好了阵法,虽然屏风格格晃动,阴风却始终不能侵入分毫。 周瑞的见状,松了口气,低声安抚王夫人,“太太,这位马师是个有本事的,万……万姑娘的鬼魂进不来的。” 原本,她习惯性想骂一句“万氏贱蹄子”迎合王夫人,但时冤魂在侧,她这个帮凶难免心里虚,嘴上自然就知道积德了。 王夫人心一定,恨捶了一自己隆起的肚子,眼流露出怨毒之色。 “但愿马师拘了贱人,投入业火之,叫她魂飞魄散,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外间的怨鬼似乎是听见了她的话,阴气更加浓重,本就昏暗的天色更是如日暮西山一般。 王夫人哆嗦了一,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马介甫目光凌厉往屏风后看了一眼,继续挥剑做法。 约过了一刻钟,些阴气逐渐汇聚,隐约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见她不肯凝出实体,马介甫有些不解,“姑娘既然来了,又为何不肯实体相见?” 虽然万姑娘做鬼的时间短,但怨气却足。这么浓重的阴气,凝出实体绰绰有余。 万姑娘犹豫了片刻,才用鬼语说道:“妾身怨气侵体,目狰狞,不欲让老爷见恶颜。” 好吧,马介甫明白了。 这不就是跟李夫人临终掩,不肯见汉武帝一个道理嘛。 李夫人还以理解,毕竟汉武帝一代雄主,也一直对他们兄妹颇为宠爱。 但是贾政么…… 马介甫实在没忍住,样用鬼语回道:“姑娘知,在未入这西院时,给贾二老爷指了条路子。 一条是度化姑娘的怨气,另一条是打散姑娘的魂魄。贾二老爷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选了第二条?” 阴气聚成的人形有片刻的涣散,却又快重新稳固,阴气仿佛更加浓重了几分。 “不能,绝不能!老爷说过了,他最喜欢我温顺人,说我比木头似的太太不知强多少。” 马介甫怜悯看了她一眼,“男人床笫之间的甜言蜜语,岂尽信?姑娘一心怨恨报复二太太,却怎么想不明白,你之所以死得不明不白,罪魁祸首正是这位贾二老爷?” 也是他在万年县见多了独立自主的女性,忽略了固有成见不是么好打破的,被礼教束缚住的灵魂也不是么好解脱的。 万姑娘声音尖利嘶吼,“你胡说,你胡说!你是王氏个贱人请来的,自然替她说话,帮她来污蔑老爷!” 马介甫一本正解释道:“我是贾老爷请来的,收你用的这些东西,都是二老爷自己出的私房。” 万姑娘自动忽略了后一句,扯着嗓子哈哈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老爷自己无能,还总是妒忌我老爷。如今不知从哪里请来个道士,竟也不忘污蔑老爷几句。” 一时之间,马介甫竟是分辨不清,她究竟是睡还是装睡。 装睡的人叫不醒,睡的人想要叫醒也不容易。 而如今的马介甫心性比较浮躁,远没有从前的耐心,扯了扯嘴角回了一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却不想,万姑娘却是不依不饶,“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老爷不是种绝的人,他是喜欢我的。 等我的孩子生来,他就会提我做姨娘,将来亲自教导我们的孩儿读书识字,考个状元郎。” 马介甫嘴角一抽,“就他水平,自己都考不上,还想教别人?” 话音刚落,阴风便扑而来,糊了他一头一脸。 “呸呸呸!”马介甫怒了,“有你这样的吗?不知道对于我这样的洁净仙体来说,阴气臭吗?” 这跟普通人被人迎糊了一脸翔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