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人疼他。万一是个面甜心苦的，我一个已经没了的人，又能怎么样呢？” 得张夫人眼窝子也热了起来。 贾蓉还小，听不懂是什么思，只是看见母亲和太太都红着眼眶，就小大人似地哄，“给太太呼呼，给娘亲呼呼，不哭不哭。” 张夫人破涕为笑，颠了颠怀里的胖小子，笑道：“这么小就会哄人，将来还不知道要哄来多少小姑娘呢。” 孙氏忍不住道：“千万别跟他爹一样才好。” 当着辈的面都敢抱怨，可见孙氏对丈夫贾珍的怨念极深。 人家夫妻间的事，张夫人作为隔房的婶子也不好开口，全当没听见，只是低头哄贾蓉。 “蓉儿，你看那是谁？”她指着床的迎春和还没有名字的三郎。 贾蓉兴奋地显摆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小侄女，还有小侄子。蓉儿也做叔叔啦！” 很多大人希望时光倒流，想要弥补年少时的种种遗憾；小孩子不知愁滋味，个个都盼着快快大。 也是此，许多小小年纪就做了辈的，反更有辈的样子，对于几乎同龄的小辈，容忍度更高。 张夫人和孙氏都哈哈大笑。 孙氏啐道：“别听你祖父瞎，那是你小姑姑和三叔，你是他们大侄子。” 是贾敬逗孙子时，引着贾蓉对三郎叫叔叔，小孩子脑子转不过弯来，只当自己做了叔叔。 “啊？”贾蓉苦了小脸，“我不是叔叔吗？” 张夫人笑道：“等你瑚叔有了孙子，你就做叔叔了。” “那瑚叔什么时候有孙子呀？”小家伙又新燃起了希望。 张夫人含糊道：“该有的时候就有了。” 今贾瑚才成婚不久，连儿子都没影呢，孙子更是遥遥无期。 曹操，曹操到。 在此时，翠竹又进来通报，“太太，大奶奶来了。” “让她进来吧，好陪她嫂子话。” 不多时，帘子新掀起，走进来一个量娇小，相甜美的圆脸少妇，是贾瑚之妻袁湘。 “儿媳给太太请安，珍大嫂子安。” 孙氏起还了礼，两人相互搀扶着起。 腊梅有眼色地搬了高脚几来，就放在孙氏侧，妯娌两个并排坐着。 “嫂子今日的色好多了。” 孙氏笑道：“是比前两日松快。还要多谢弟妹送过的阿胶，我吃着比外面买的好。” 袁湘笑道：“不值什么，我一位姨母嫁到了东阿县，那边有的是好阿胶，姨母每年都送好过来。嫂子若是吃着好，我再送过。” 孙氏推拒道：“你回送的还有好呢，等我吃完了自会找你要。” 妯娌两个寒暄了几句，袁湘对张夫人禀报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别的都足数，唯有喝葡萄酒用的琉璃盏，在席不慎摔了两个。” 张夫人道：“家里宴客，人多手杂，难免的。日常不用的东西都登记造册，封存起来吧。” “是。”袁湘应了一声，又，“各家给的贺礼也都入册了，林姐姐带着人往库房里收呢。 另有各色糕饼五百来匣，家里人肯定吃不完，不知太太这里可有章程？” 张夫人沉吟了片刻，：“送到寿宁侯府吧，等会儿我给你写张帖子。他们家办的学校多，孩子也多，一人几块也就没了。” 袁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起道：“那太太和嫂子话吧，我现在就吩咐。那东西，久放不得。” “行，你吧，等会儿我让人把帖子给你送过。”张夫人打她。 “诶，等等。”孙氏突然喊住了她，“最近我总是琢磨着要行善事，原想着哪个寺庙里斋僧。 今仔细想想，与其给了那肥和尚，还不让孩子们多吃油水呢。 弟妹既然要，就帮我带五百两银子过吧。等会儿我叫人给你送过。” “那行，我就先出了。” 等袁湘走了之后，张夫人奇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往学堂里捐钱了？” 孙氏道：“婶子不知道，我有个陪嫁庄子，挨着寿宁侯府的一个庄子。 有时候我庄子散心，时常碰见那孩子下学。他们的衣裳带着补丁，脸尽是希望。” 看多了那太阳花般的笑脸，孙氏原本抑郁的心神，就像是破开了枷锁一般畅快。 只可惜，家里一大摊子事等着她，留给她逃避的时间并不多。等回家之后，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新回到抑郁的状态。 她在庄子时，也曾拿糕饼要给那孩子。 但他们都不要，是老师特教过，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人贩子会把蒙汗药加进，把他们抓走。 学堂里的先生教得都是好的，孙氏听了一回之后，就再不拿糕点诱惑他们了。 只是，她心里一直没忘了这朝蓬勃的孩子，想要帮他们做点什么，苦于没有路。 今知道张夫人可以通过寿宁侯府给他们送糕点，孙氏仿佛是找到了前进的灯塔一般。 袁湘看向自家婆母，见张夫人点了点头，笑道：“那嫂子可得快着点，我这边装好车，就直接送过了。” 孙氏道：“这个时候，我们那边也该收拾利索了，管事媳妇们怕是找我呢。” 完，她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