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被云清攥进掌心,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将他淹没。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拼尽全力()?(), ?(♀)_[()]?『来[♀]♀♀』()?(), 到最后却依然改变不了既定的轨迹吗? 云清眼前发白,他用力掐了掐手心,让自己恢复冷静。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事态已经变成这样,他们必须立刻想出对策,云清沉声道:“速速传信给王爷,若有别的消息立刻来报。” “是!”暗卫领命退下,云清急召白忱溪等官员进府商议,一道道命令接连发出,宁州府衙连夜动了起来。 贺池是第二日夜间到的。 离天亮只剩两个时辰,贺池不想吵醒云清,让元福给他准备一间偏房休息。 他洗漱完后,轻手轻脚地进了主屋,本打算只看一眼便出来,却发现云清睡得极不安稳,像是被梦魇住了,嘴里喃喃说着什么,额头上也有着细密的汗。 他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摇晃云清的肩膀:“清清,醒醒……” 被外力推动,云清终于从噩梦中挣扎出来,他缓缓睁开眼,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沉重的悲痛,听到贺池的声音,茫茫然地看了过来。 贺池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揪住拽了拽,泛起细密的酸疼,他正想说话,却被云清猛地伸手抱住了。 他连忙托住云清的后背,便听云清哑声在他耳边道:“你别死……” 贺池心口一酸,将他抱得更紧,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哄道:“我好好的,我不会死,只是一个噩梦,别怕。” 熟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寝衣传递到云清身上,耳边的厮杀声渐渐散去,变成了贺池温柔的低哄,云清终于从梦魇中回过神来。 屋中没有点灯,他伸手摸了摸贺池的脸,语气里的情绪复杂难明:“你回来了。” 贺池侧过脸亲了亲他的手,重复道:“嗯,我回来了。” 贺池静静地抱着他,片刻后低低地开口道:“清清,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天下的兴亡,从不该担在你一个人的肩上,是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有错,不是你。” 贺池知道云清因为在延国之战这件事上的“先知”背负了太多,给自己的压力也很大,即使有他分担,云清也没有放松分毫。 可比起拼尽全力却阴差阳错没能成功改变事情走向的他们来说,坐在龙椅上的那人享受着天下百姓的供奉,对百姓自然也有着第一等的责任,而他却为了无端的猜疑便斩功臣,杀良将,他才是导致大瑜落入此种境地的罪魁祸首。 云清点了点头,低低应道:“我知道。” 他在那日冷静下来后,便开始推测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他们可以确定,骨索从郑鸿熙那里拿到的边防图就是他们伪造的那份,郑鸿熙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骨索拿到了假的边防图,却按照正确的布防攻了进来,唯一的解释便是——骨索并没有完全相信郑鸿熙,他 ()?() 的内线也不止郑鸿熙一个,他从别的地方拿到了一份真的边防图。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发现了朝中的情况已经脱离了郑鸿熙的掌控,为了避免大瑜重新设置边防或是生出别的枝节,他选择以迅雷之势攻入大瑜,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本意是为了阻拦延国,谁知却无意中加速了他们进攻的步伐,云清也不得不感叹,时也命也。 事到如今,他们原来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根据延军现在的速度推算,再过一个月,他们便能打到愈州,只要拿下愈州,延军便能直指京城。 而宁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就算他们想去支援也来不及,更别提这么多私兵一旦暴露于众人眼前,皇帝根本不会相信他们是真的去支援的,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他们。 最佳的方案已经废弃,稳妥起见,他们最好静观其变,依仗他们这几年的积累,要在这乱世中有一处安身之所,却还是不难做到的。 可他们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大瑜的百姓被延国的铁蹄践踏吗? 黑暗中,云清缓声道:“王爷可是已经传信给崔鸿了?” 虽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 贺池动作一顿,无声叹了口气:“是,我本打算白日里再和你商议。” 延军打到愈州要一个月,而他们的军队若是立即出发,从白马山到岳州,再从岳州出发走海路一路北上,登陆后疾行到愈州,一个月内也能赶到。 只要能让愈州的守军和他们配合,前后夹击,打延军一个措手不及,消灭延国的主力部队,甚至杀死骨索,那这个局便算是解了。 只是他们只有四万人,延国的主力部队却有足足二十五万人,就算再加上愈州的八万守军,他们也仍有足足一倍的兵力差距。 他们要想赢,必须出其不意。 这注定是一场血战。 这是一个绝对铤而走险的计划,却是他们唯一能够搏一搏的机会。 云清靠在贺池肩膀上,缓缓开口道:“粮草衣被已经准备好了,你明日点齐便能直接送往岳州,愈州守将是贺澜的人,只要说服贺澜,这个计划便行得通,我明日便出发前往京城。” 贺池能想出这个计划,云清自然也能想到。 他比任何人都确定,贺池必定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这条路。 正如他在原书中的选择一样。 这才是他一直做噩梦的原因。 可他却不能拦他。 贺池闻言一惊,他握着云清的肩膀让两人拉开距离,看着云清平静的眼神,只觉得心头梗得厉害。 他喉结滚了滚,最后却只道:“和贺澜谈判的事可以让阿樾去做……” 云清打断他:“王爷,贺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