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折青妥协,收回手。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道:“罢了,走吧,去三楼花魁的房间,李怀洲最常去那。”
话音一落,殷折青脚尖轻点,旋身跃上三楼,唐京墨紧随其后,两人这番动作愣是没发出半点声响,只是足尖在瓦片上借了一点力,带起一阵风。
这花魁屋里灯火通明,想来是点了不少灯,窗户纸上隐隐透着个身姿妩媚的剪影,不过只有一个人——李怀洲不在。
正好!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默契的破窗而入。
殷折青直接窜上房梁,唐京墨则是伸手劈晕花魁。两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娴熟的要命,显然是经常做梁上君子,做出经验来了。
唐京墨刚刚轻手轻脚地将那花魁放到床上,一拂袖熄灭了房内所有的灯,房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拖沓并且无比懒散的脚步声。时间掐得刚刚好,不多不少。
同时,窗外也传来细微的响动,似乎是两人,随着两人的动作,带起一阵金石碰撞的声响。
来人做的隐蔽,要不是唐京墨耳力好,还真就忽略了窗外的人。仔细算算这两人的武功,单殷折青一人怕是斗不过。
有武器,棘手啊……
唐京墨坐在桌前,隐在黑暗里,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唇瓣。
不过……在这个时辰过来的,细细想来就那一人,倒也不算太过棘手。
她没有刻意收敛气息,上京城知道她会武功并且武功不低的人越少越好。
果不其然,脚步声明显在门口顿住了,但来人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门。这人声音和他的脚步声风格一模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点上蜡烛吧,知道有人,阁下何必装模作样呢。”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唐京墨不置可否,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点了桌上摆着的蜡烛,屋内霎时亮了一片。
只见来人一身松松垮垮的紫衣,身量颀长,一根普通的玉簪草草挽着头发,披了好些在脑后。
这打扮……疏懒得像个痞子。
他再往前走些,模样便更清晰了,薄唇凤眼,鼻梁高挺,五官凌厉,这便是当今圣上第九子——南桓王李怀洲。
上天好像特别眷顾这个背负着凄惨身世的人,简直是尽全力在容貌上予以补偿,他的五官似是被浓墨重彩的添了几笔,俊美异常,搭上周身气质,宛若神祗。
李怀洲这张脸真是全上京都找不出第二个可与之匹敌的,一骑绝尘。
唐京墨想起先前西府寻到的瑶贵妃画像,不禁感叹这母子俩真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个生的国色天香,另一个则是丰神俊朗,单就李怀洲的样貌来看,瑶贵妃当年这般受宠也是有原因的。
只不过……他这身打扮还真挺像个嫖客,一看就是很有钱并且时常来的那种,直接甩了殷折青唐京墨这种硬装出来的十八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