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其自然只怕结果更糟。”
“那便奋力一搏。”
“可是…”
“舟某,看得出,小姐有野心不甘于此,有什么事情,常常萦绕小姐身侧,就像浓雾,拨不清,看不明。走出这雾气唯一的办法,便是向前走。方向不是最重要的,最重的是迈出那一步。”
“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姑娘。心所向,无所不往。”
“倘若结果很坏,很糟糕,承受不住怎么办呢?能放弃吗?不想去理,就像这么活着,安逸快活多好。”
“若真甘心,姑娘不会苦恼,若真想要,姑娘不会神伤。至于结果,命里不会有承受不住的局,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自然会走,没有什么会比停顿在原地,困在云雾里更糟糕了,至少有方向,有方向便有路途。”
“姑娘有野心,舟某看得到。莫困在大梦之中了。”
一曲终了,舟行渊收好琵琶,起身抱在怀里,像来时一样。舟行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官鸢。
舟不知何时靠了岸。
“向前走吧,姑娘,别困在雾里,别…困在这里。”
舟行渊走了,唯一不同的是,地上的酒少了一壶,江上的舟,渐行渐远。
以及地上眼神愈发清明的官鸢。
舟上
那黑发黑袍的男子,见舟行渊立在船头,瞧着官鸢的方向,问道:“值吗?特意来跑一趟。”
“她若清醒,便值得。”
“你在看她?”
舟行渊闻言,摇了摇头。
“不,我在看江。”
“此酒清圣,来上一盅?”
“不了,我不算圣人。”
黑衣黑发的男子起身回到船仓内。面对棋局,沉思起来。
黑子明明是死相环生,却偏柳暗花明,挣出一口生气来。黑白两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局面,白子虽弱,却僵持着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倒是黑子举步艰难,明明打下大好江山,却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舟行渊立在船头,放下琵琶,细品了一口酒。
“真是好酒。香气萦绕不散。”
转身回了船仓,看了眼苦思的舟渡说到
“过了此弯,你我离船,我转身回淮南,你北上入京城。记得把头发染白。”
舟渡点头,算是应和,眼睛却没离开棋局。
“是了,该回去了,替身在那儿总不安稳。”
“棋子,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才稳妥。”
舟行渊看在眼里,并未回应。
官鸢决定赌上一睹,秦家的亲生子,左侧琵琶骨上会有蝴蝶刺青,刺青的图案纹路牛皮卷上都有,到时一对便知,至于秦家血案,那血玉扳指还有自己丢失的记忆,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总不会更差了。
天色稍晚,官鸢拖着身子回家,一路上人烟稀少,偶然路过几个挑着担架的农夫,官鸢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偶尔擦身而过的时候,隐隐有哭声。
官鸢喝了酒,一时没弄清。
直到逮到一个怀里抱着个包裹,鬼鬼祟祟,左顾右盼佝偻着前进的农夫,官鸢不得不起了疑心。
这有鬼,都摆在明面上来了。
官鸢瞧瞧跟了上去,她倒是要瞧这农夫究竟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