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鸢迷登登转醒,眼睛眯开一条缝,瞧见身旁站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
官鸢连忙闭起眼睛,竖起耳朵听那两人的对话。
“这法子妥当吗?”一男声传来。
“怎么不妥,用多少次了都。”是那老鸨的声音。
“这迷魂香一放呀,再聪明精贵的人儿,都得给我乖乖听话。”老鸨凑上前来,拍了拍官鸢的脸蛋。
一股甜腻的脂粉香传来,官鸢忍住恶心,一动不动。
“这小娘子长的真不错,可惜了。”
那老鸨一脸痴相的盯着官鸢,被身后问话喊回。
“大人,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
老鸨被那声大人哄得心中一乐,被打断的那点不爽便消散了。
“什么?你直接说罢,我今儿个心情好。”
“咱们为什么每次大张旗鼓挑些有点来历名头的人,不怕惹祸上身吗?”
那老鸨瞪了他一眼,说到。
“管好你那张臭嘴,这选人是有门道的。至于祸事…”
那老鸨瞧了一眼墙上的观音小像,笑着说到。
“咱们啊,是有菩萨保佑的。”
老鸨回过身来,瞧着床上躺着的三人,对着那男子说到。
“你先随我上去,晚些时候这里可待不得人。”
*
官鸢听到咔嚓一声响,门关上了。
官鸢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瞧见没了人,才大着胆子睁眼观察。
四周很黑,只有前方菩萨像下有三根的蜡烛,发出一点昏黄的光。
官鸢试探性的动了动四肢,发现手脚被捆住,被摆成个大字,摊在床上。身旁两人又还没醒,官鸢四处摸了摸,摸到一块石子,却不够锋利,用这个磨断那铁环,简直天方夜谭。
官鸢右手试着抽动,发现尚且留有一丝空隙,官鸢咬牙靠着石板床使力将大拇指掰到脱臼,生忍着不发出一丝响动,才勉强脱出左手,官鸢倒吸一口凉气,扭动身子,用右手将左手错位的骨头复原。
太痛了。
官鸢看着红肿一块的左手叹了一口气。
秦止定然忍受不了的。官渊回头看了一眼沈铭。
真是不争气,这个时候还想着他。
官鸢瞧见不远处佛像下面挂着三把钥匙。不由得皱起的眉头。
“竟然是藏也不打算藏,他们这得是多有把握。”官鸢想起那男子问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哪家花楼不长眼睛,坑害自己的金主。
除非,这背后还要更深的利益链。
官鸢想着怎么够那钥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外衣被换了,首饰也被扒了个精光,独独留下那桃木簪子。
怕是嫌那木头做的,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官鸢看向身边舟行渊,同样外衣被拔,连头上遮挡面容的帽子也被卸了去。
沈铭衣服倒是还在,只不过头饰簪子没了个干净,一头乌发散落披下。
官鸢凑近一瞧,贴着沈铭的脸看。
官鸢几乎百分百肯定,这沈铭就是套了层皮的秦止。只是这易容术,不知怎么用的一点痕迹没有。
官鸢仔细打量了眼,这小子还挑了一个跟自己风格完全不同的皮。
单看沈铭,其实是及其具有亲和力的长相,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但与秦止相比,那还是输的很惨。
官鸢想起秦止眼角泛红,一双狐狸眼,泪光涟涟的模样。官鸢一想便气的慌,上下瞧了一眼沈铭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能用的东西。
官鸢估摸着自己与那佛像的距离,如果能将那钥匙击落,自己再想点办法去够,脱困倒也不是难题。
官鸢捻起刚刚碰到的石子,朝墙上砸去。
一击则中,官鸢起身去够那地上的钥匙。
好不容易够到了,官鸢将那钥匙捧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三把钥匙花纹各异,尤其有一把,格外华丽,钥匙柄上还镶嵌着红玛瑙,只是漆色已经脱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官鸢撇开这一把,用剩下两把去试手上铁环,成功脱身。
未免太轻易了些,官鸢转着钥匙想。
见两人没醒,官鸢开始观察屋子的陈设,屋内没有门想必老鸨他们另有暗道,怕是要启动什么机关。
屋子陈设实在简单,官鸢这儿戳戳,那儿拽拽,一点反应都没有,转身去研究那佛像。
那佛像有些邪气,不像是一般庙里能请到的。
佛像低头垂眼,眼下似乎还有两条泪痕。
官鸢察觉到那佛像下祭台干净的过分了,这佛平时是用什么供的呢?
三根白烛,无风自动。
官鸢身后,传来兹拉兹拉的响声,像是什么拖拽着铁链在走动,恍惚间又听到一阵铃铛脆响。
官鸢抬头看了看,如果这是在绣满楼正下方,有铃铛声倒也不奇怪,只是这铁链…
官鸢正想着,一旁昏睡的沈铭动了动。
官鸢连忙挑了一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伸手摸向沈铭的脸。
沈铭瞧见眼前的手,迅速撇过头去,扭动身子要挣开手脚束缚,官鸢没来由感到一股杀气。
“沈公子…”官鸢出声说到。
沈铭动作顿了一下,安静下来。沈铭转头面向官鸢,脸上甚至还染了些薄红,混着昏暗的烛,周遭氛围微妙难言。
官鸢瞧了一眼,不远处昏睡的舟行渊。
怎么,这厮是觉得她这是在玩什么刺激的囚禁play吗???
还是有“正主”在场的那种。
果不其然,沈铭开口道,嗓子莫名有些嘶哑。
“姑娘,这是做什么?”
“掉网里了,还不明显吗?” 官鸢凑到沈铭面前,暧昧的笑了笑。
沈铭偏过头,耳朵通红。
还是老样子啊,高攻低防的小狗。
官鸢拿定主意要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官鸢强行扳铭的脸,笑着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