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多亏了午公公发现实情,不然我怕是性命不保的。”雨茭感激道。
不怪她对这个小太监如此偏心。实在是那晚混乱至极,说什么浑话的都有。唯独这小太监,一片赤诚之心帮常在洗脱了“自戕”的罪名,十分肯定地说常在是被旁人所害。不然的话,不止常在死后还要承受污名,便是傅家也得受到牵连。更何况她一个小小贴身宫女?怕是连命没了都很可能。
午思本打算直接讨一杯水就走,现看雨茭在认真斟茶,索性顺口问问和案件相关之事:“你可还记得那晚最后见到云萍的时候,云萍穿的是什么衣裳?”
“就平时我和她穿的衣裳。”雨茭认真回忆着,压低声音:“常在不受宠,偏贵妃娘娘又忌惮常在出自傅家,内务府明着就敢刁难我们,平日里衣裳和各种份例都是不够的,衣裳也都替换不足,来来回回就那一两身。”
说到这儿,她忽而露出个短暂的笑容:“原本我也想着皇上不看重常在,但这次追封,我倒是觉得皇上对常在也有几分心意在,并非全是为了傅家。”
“此话怎讲?”
“旁人都觉得皇上给常在追封的‘苹’字不妥帖,我却知道是十分好的。”雨茭想到过往,眼中聚起泪意,又怕落到茶水里忙用袖子蹭蹭眼睛:“常在的小字里有个‘苹’字,娘娘刚入宫的时候,皇上问起过一次。没想到这一次却记住了,赐下这个封号。至于云萍的名字,我入傅府比较晚,也是听旁人说的。云萍刚进府的时候已经叫做‘萍儿’,按理说和姑娘的小字有点冲突了。姑娘体恤萍儿自小父母双亡,说那‘萍’字是父母所给,不如留着。我家老爷和夫人宽厚大度,听了后便点头答应,后给她改名云萍。”
这儿的老爷和夫人,便是苹嫔的父母、先皇后的叔叔婶婶。
午思倒是没料到会有这般的暗情在。这样说来雨茭的想法也没错,皇上确实对苹嫔还是很看重的,只不过因了旁的缘故才疏远她。
她正这般思量着,一旁的雨茭却是恍然惊道:“午公公,你不提起我倒是忘了,刚才你不是问我云萍的衣裳是哪身吗?我那天洗衣裳的时候发现云萍的两身夏衣都不见了,本还想着她穿着一身,另外那身脏的拿来帮她洗掉,谁知找来找去都寻不见,这才只洗了我和常在的。那晚她回来的时候我还问了句,她含糊随便应了两声,我看她急匆匆进屋就没和她多说,也没多想。”
午思忙问:“若我让你去看看云萍尸身,你能否认出来她穿的是你当晚看到的那一套吗?”
“应该可以。”雨茭想了想回道。那晚她一直守在常在身边,没能去看云萍。等到深夜想去看云萍的时候,她的尸身已经被人挪走,见不到了。
这个事情可以安排在下午的晚些时候。现下时间紧迫,午思看茶水已经简单沏好了一杯,忙接了过来向雨茭道谢。
都要走出屋子了,午思脚步微顿又问雨茭:“你可认识御林军的傅青霖傅大人?”